这辈子做个贤后(75)

作者:八月糯米糍

她说完,眉心处便被他轻轻落下了一个吻。

时陌哑声笑道:“嗯,看来我的姑娘也果真将我放在了心上。”

长歌心中却有些苦涩。

上辈子,他从来不说她将他放在了心上,相反,他总是以为她心里没有他,为此黯然神伤。

这辈子的时陌和上辈子的时陌,终究是不同的。

她心中真是一面欢喜,一面惆怅。

欢喜的是,没有上辈子那些记忆的时陌对她必定会少下许多执念,她如今虽被他捉了个正着,但之后她再谋划离开他也会轻松许多。但想到他们曾经那么恩爱,他如今却都不记得了,她又有些惆怅。

她不愿让自己多想,连忙敛神,继续问道:“所以长河郡一役,一开始就是他们联手合谋?”

“嗯。”

终于问到长河郡一役了,长歌激动不已,就要问出她这两个月来苦苦思索却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为什么长河郡一役会比上辈子整整提前一个月?

一张嘴巴,却立刻警醒过来,顿住了。

不对,她若是这么问,不就暴露了自己是重生的吗?

虽然时陌不会将她当成怪物,但他却肯定会追问她他们上辈子的事。

那时她要怎么说?难道说,上辈子你爱我护我一生,予我无上权力盛世宠爱,可惜我是头养不熟的白眼儿狼,我最终灭了你的国?

不不……她没有勇气拿这样的自己面对他。

抿了抿唇,她这便换了个问法:“可是为何会如此仓促?”

“仓促?”时陌分明将她细微的停顿看在眼里,面上却故作不解地问,“长歌为何会觉得仓促?慕容城和李元嵩他们都不觉得仓促。”

长歌:“……”

心好累,到底要怎么说你才能明白?不,你还是不要明白了。

长歌为了大局着想,不得不强按下心中的好奇,艰难道:“他们不觉得仓促就好……”

时陌就静静看着她那点儿小心思,在黑暗中忍俊不禁。

可惜长歌不像他习武之人能在夜间视物,否则她必定能看到他眼底捉弄的神色,然后一脚将他踹下床去。

偏他还仗着周遭一片暗色,一本正经地“嗯”了一声。

长歌心中可真是心痒难耐啊。

他一定是用了什么手段的,否则长河郡一役不可能生生提前一个月。要知道一个月听起来不长,但对于一场声势浩大的战事而言,从布局到备战,每一个时辰都举足轻重。

上辈子的二月十五,北燕发起了长河郡一战,这说明慕容城在时陌捉寇光之前就已然定下了南侵之策,既然是已经布局好的,纵使忽然多出了西夏这个“盟友”,也只有因双方磋商而推迟的道理,不该是提前才对。

她真的好想知道这个人是怎么办到的,到底是什么样通天的手眼才能左右整整五十万大军?

但是她问不出口啊呜呜……心里好捉急。

而就在长歌心里挠心挠肝儿揣测着的时候,男人亲了亲她的头发,柔声道:“睡吧。”

说着,又帮她在他怀中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这就抱着她闭上了眼睛。

长歌:“……”

你在我心中挑起了这么大的悬念却不告诉我真相,你让我怎么睡?

简直无法和你愉快地做夫妻啊……

长歌还在那里纠结,就听到时陌的呼吸逐渐绵长,顿时傻眼。

做人不能这么不负责任吧?

长歌抿了抿唇,轻轻拉了拉他胸前的衣襟,眼巴巴地望着他。

时陌睁开眼睛就看到她缩在自己怀里,一双眸子水光潋滟,那小模样真是要怎么招人疼怎么招人疼,心叹一声:要命,真的招架不住。

这便不动声色地帮她,装作已经睡醒一觉的样子,轻轻拍着她的腰,柔声问:“做噩梦了?”

长歌闻言,眼睛霎时一亮,对啊!可以这样问的!

“我还没睡,”长歌把玩着他的衣襟,低低道,“我还在想你方才问我为何觉得仓促这个问题,我想起来了……我以前做过一个噩梦,正是关于长河郡一役。我记得在梦里,长河郡战火纷飞,如火如荼,可是满城的玉兰花却开得极好,就像,就像是闺中少妇们等着丈夫平安归来时一颗颗殷殷期盼的芳心。”

玉兰……殷殷期盼的芳心。

时陌就默默看着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本来呢,梦境是做不得准的,但我觉得我这个梦却甚是有几分道理。你想,玉兰花开的时候正是大地回春之际,粮草也更加充足才是。西夏和北燕都属苦寒之地,粮草格外珍贵。选在春天远途征战岂不是比在冰雪未消的寒冬更好?”长歌泰然自若地胡扯一番,洋洋洒洒,最后一句点明主旨道,“所以我认为,长河郡一役是有些仓促的,实在不懂慕容城和李元嵩为何就选在了这样一个仓促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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