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做个贤后(73)
“怎么这么冷?快点穿上衣服。”她嗔道。
他接过,不疾不徐低笑一声。
长歌将他的笑声听在耳里,总觉得他意有所指,意味深长,赶在他又出声调.戏之前,连忙跑回床上。
不久,时陌就一身中衣从里面出来了,他走到床边,见长歌背对着他睡在里侧,自然地为他让出了一块儿地方。他也不和她客气,再自然不过地躺了上去,掀起被角,将她为他留下的一半暖被盖在身上。
长歌原本是侧身背对着他,听到他泰然自若的动静,又忍不住想起上辈子做夫妻那些年,十五年,纵使中间隔着灭门之痛,他们两个人却一直是如胶似漆的……
想着,长歌也不再扭捏,她翻了个身面对着他,在他温柔的目光里抱住他,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胸膛,静静听他心口处的心跳声。
他的心跳……有点乱,和他云淡风轻的样子可一点都不像。
长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他一手揽过她的腰,垂眸凝着她,哑声问。
她老实地说:“原来不止我一个人意乱情迷,我觉得很开心,就笑了。”
“小骗子。”他低斥一声,意味深长叹道,“意乱情迷可不是你这个样子的。”
“怎么不是……”我都献身了,是你自己不要的!
他看了她一眼:“这位公子,你是在叫我吗?”
他学着她的语气,不轻不重地重复两人重逢后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你以为撕下面皮我就认不出你了?”他挑眉反问。
长歌:“……”
那你不也说我是丑姑娘吗?长歌心中腹诽,但她对自己的定位一向大气,这就懒得和他计较,顺势问道:“那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他凝了她半晌,蓦地紧了紧搂着她的手,轻叹:“长歌,我怎么会认不出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认得出。”
长歌抬头看着他俊朗的下颌,心中想起夭夭说的那一句——男子若是将哪个女子放在了心上,不用看脸,单瞧着她的眼睛便能认出来。
她一颗心霎时软软的,安静下去。鼻尖呼吸着他的气息,又有些意乱神迷,过了好一会儿才猛地想起来,差点忘了正事。
不禁暗叹,美色误人……
“你怎么会出现在清泉驿?”她抬头,定定看着他的眼睛问。
他挑了挑眉,反问:“那你呢?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要对着那棵腊梅树哭?”
长歌被他问住,她总不能人还没试探出来,就先把自己是重生的交代了吧。
只能先垂死挣扎地否认:“我没有哭,我在……”
“化妆?”他笑了,不疾不徐撩起她一缕青丝,拿她对那驿丞的一派胡诌反问她。
长歌:“……”
长歌撅起嘴巴,就看着他,不说话了。
到底是做了一辈子夫妻的,她小小一个动作,他就投降了,不再转移话题,一本正经地回答她:“我是被刺客一路追杀过来的。”
长歌:“……”怎么觉得这么没有可信度呢?
时陌叹道:“长歌,对不起。那个刺客是来杀我的,因我临时和你换了房间,他走错了路,才让你险些被他误伤。”
长歌脸色一变,蓦地想起方才那个噩梦,时陌倒在血泊里,那个刺客提剑站在他身后……当下就再也不怀疑他的话了,一颗心紧紧捏着,她将他抱得更紧,紧张地问:“是谁?”
时陌淡道:“不知。”
“不能不知啊,不能敌暗你明。”她着急地坐了起来,长长的青丝轻轻扫过他的脸颊。
月色洒在她裸露的香肩上,她的肌肤白腻香软,时陌躺着未动,看着她的眸色又深了。
“我陪你一起想。”她说着,就真的蹙眉分析起来,“从与你结的仇来说,西夏是最有可能的,你劫持了西夏王,又夺回了青云十六州,他若是想一雪前耻,必定会来追杀你。”
“可是……”长歌说着又摇着头自我否决了,“一国之君要杀一个人出手却断然不会这么小气,只派一个人出来……所以西夏这边就可以排除了。”
“同理……”她小心翼翼地看了时陌一眼,才轻声道,“懿和帝也能排除。”
她排除懿和帝的原因不是“虎毒不食子”,因为虎毒不食子并不适用于懿和帝。她生在父母疼爱她、兄长呵护她的家庭,可是他却不是,他的父亲杀了他的母亲……
长歌生怕伤到他,但这却又是不得不面对的一个问题——懿和帝并不想让他回去,她不得不与他一起分析当下的局面。
时陌却只是神色如常地点头认同:“他身边两大高手风和景明要比那刺客厉害得多,所以我知道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