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要听一个我厌恶的人说的话。”

即淼的眼里蒙上了一层极淡的红, 隐没在黑暗中。

听到厌恶，叶灼明显拿剑的姿势一僵：“我不伤害你，你把衣服脱了, 我只想确认一件事。”

即淼恶劣一笑：“我就不。”

如愿看到主角被气到脸上染上一点微红。

叶灼冷笑：“那我只能亲自动手了。”

【宿主你完了。】

小九九在空间看戏, 磕瓜子磕得正起劲。

即淼看似轻松躲过, 实则脚下已经不稳。

而叶灼也并非要伤害鲛人，他的目光死死盯着被衣服包裹得严实地锁骨。

他记得, 上一世他中毒, 鲛人化形时, 他朦朦胧胧中看到了，那个地方和胸口上有一颗殷红的朱砂痣。

化形不到两天，即淼灵力有些不稳，到现在有点失控，被叶灼这样一逼，灵力有些紊乱。

他脸色有点白，躲避的动作有些僵，被叶灼逮住了机会，用法术将鲛人躲避的路冻住。

即淼的脸色有些发白，恰如满树繁花凋零。

叶灼晦暗的眼眸盯着鲛人，不可否认，即淼长得的确出色。

他抬脚，草叶之间发出植物特有的声音，清泽尊上的上阳峰比其他地方冷一些，夜里很快在叶面上聚起了微薄的水汽，一动水汽弥漫。

他走到即淼面前。

即淼冷眼看着走到面前。

叶灼十分熟悉这身道袍，收回青霜，手搭在带子上，被一只手阻止，力气有着不容置疑的拒绝，叶灼反手扣住，对上即淼幽深的眸子。

鲛人的声音带了点警告：“我给过你机会。”

叶灼手上动作没停，用了点力一扯开，外袍滑落在地，跌落在草地上，接着是里衣，衣服已经凌乱不堪地挂在身上，露出了白得晃眼的肌肤，细腻温软，适合在上面留下印子。

他的指腹抵在即淼的肩膀上，攥着衣角，现在他只要掀开这层布料，他就有了答案。

既然面前的人不是和他一样重来，那只可能是假的，夺舍不可能，因为鲛人一族受天道喜爱，相应的也排斥外来的灵魂。

他掀开了，他的眼睛一缩，他首先看到了那粒朱砂，他有点急，他不信，指骨用力。

一股强大的冲击力向他而来，叶灼也不管，一心想得到答案，他扯开了，眸中的情绪万千，皆隐没在眼底，最后如一只折翼的鸟，重重拍打在石壁上。

他的嘴角淌下一丝血，外表看上去没什么，他知道他的骨头几乎全部错位，受了内伤。

毕竟谁能抵挡渡劫期修士的愤怒一击。

他双手颤抖，扶地石壁勉强站稳。

踏月而来的白衣修士，神色冷清，仿佛空气都被冻结，小心翼翼地将鲛人抱在怀中，拢好衣衫。

“淼淼……”

叶灼开口，血一滴溅落在草上，如晕染开的红梅。

白衣修士看都没看一眼。

只说了一句：“思过崖，三月。”

思过崖专门惩戒心思不正和心性不稳的修士，是个苦寒的地方，一进去，全身的灵力便再用不上，和凡人一样。

叶灼感觉声音离他很远。

他注视着离他越来越远的鲛人，拽紧了衣服，心中有难以忽略的刺痛，眸中的情绪很复杂，最后化为浓重的不甘。

不知这份不甘是因鲛人不像前世那般那样，还是因为其他的。

【叮——黑化值加十。】

……

容宁羽睫微垂，看着怀里乖巧的鲛人，嘴角不由自主也带起一丝笑意。

白衣修士笑起来也极美，像落在手里的一捧新雪。

他朝怀中的人温和地输着灵力，止住了紊乱的灵力，渡劫期强大的修为，却也甘愿以这种耗费时间的方式去理每一丝走错的灵力。

即淼被这种温和包围，全身暖洋洋的，一阖眼竟也睡过去了。

察觉到怀中的鲛人睡着后，容宁从储物袋中拿起一块和当初即淼醒来时一样的毛毯盖在他身上。

唤出含光。

含光愣是一动不动，看起来有些不开心，剑灵有神智，察觉到自家主人更喜爱怀中是鲛人时就不乐意。

“含光，我大约，是欢喜的……”

几分迷茫烙印在容宁眼眸，他说这句话时很轻，似乎怕吵醒了谁。

他跟师兄谈了好久关于他情劫的事情。

他情劫最终的结果，师兄耗费掉十年修为，天道也没告诉他。

他不懂什么是情爱，可能情爱就像他喜爱含光，喜爱师兄，喜爱临清宗罢。

只知，他看到即淼被叶灼欺压时，控制不住自己。

含光晃了晃剑柄，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最后化为一道流光进了容宁的丹田。

……

即淼睁开眼睛，迷茫了一会儿，身上已经换了另一件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