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死魂于魇渊签订了契约，他们只有达成了契约上的内容，才能得到魇渊的力量。”

“而死在战场上的魂魄，无一例外，都是在上古战斗时死在了战场上的士兵的魂魄。”

这些士兵的死后，无人认尸引尸，更没有赶尸人将他们的尸体带回故乡，于是他们就只能徘徊在这战场上，尸骨残破，死魂无法安息。

他们显然也不愿意安息，就算已经死亡，仍重复着生前的战斗。

魇渊的出现，就像是在他们那无休止的轮回里增添了别样的色彩，让他们在漫漫无期的鬼生有了新的目标。

温匀霖：“……或许还需要再过几个月吧，这些原本一望无尽的黑焰，会只剩下了在上古战场里燃烧的那一片，上古战场里的死魂主动朝我们发起进攻。”

秦瑾晟：“我们会赢。”

温匀霖：“当然，我们会赢，我们会一起离开这里，而那些死魂因为没能完成魇渊献祭时许下的祈愿，并没能侵吞魇渊剩下的力量。”

献祭一旦开始，就没法结束，魇渊既然选择将自己的命豪赌在这一场献祭之中，就已经做好了选择。

秦瑾晟：“我还是想不通，为什么魇渊要献祭，他将自己的身体和灵魂献祭给那些死魂，想借助死魂的力量炼化黑焰，若是死魂成功，魇渊自己会死，若是死魂失败，魇渊也会失去抵押进去的大半力量，极有可能沦为残废，这完全是一笔赔钱的交易。”

温匀霖：“当时的我也不懂，但是后来懂了，你看那边。”

秦瑾晟顺着温匀霖手指着的方向，看到了被遗忘在角落里的，已经被温匀霖彻底冰封的人——那是之前伪装成魇渊，故意消耗温匀霖的灵力，骗得温匀霖消耗大量灵力使用冰封的家伙。

温匀霖：“被冰封住的家伙，就是当年那个偷袭了我，用十把极品灵剑，摆出破冰阵，把我的冰封给砸了，把魇渊放跑了的家伙，那个西云宗的叛徒。”

秦瑾晟：“他带着人皮面具易了容，而且那人皮面具品质极高，竟是连你都被骗了过去。”

温匀霖：“我当时原以为，这人被冰封了，就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了，却没想到，魇渊在和那些上古死魂做下的交易里，还有一条，那就是，如果成功了，就将炼化之后的力量放入那人的身体里，如果失败了，就将已经炼化的力量连通魇渊他自己的魂魄，一起放入那人身体里。”

温匀霖冷笑：“我们都以为他是在自杀式献祭，却没想到，他竟然早就为自己铺好了后路，找好了能让他夺舍的身体。”

秦瑾晟：“可是，这人不是曾经救过魇渊吗？魇渊为什么要夺他的舍？”

温匀霖又自己纠正道：“也不算是夺舍，那人也算是主动祭舍，而且那人是主动诱导我误以为他是魇渊，继而将他冰封的。”

秦瑾晟：“自愿？”

温匀霖：“当时我也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愿意祭舍，但是现在想来，若是对方是你，我也愿意。”

秦瑾晟：“愿意让我进/入你的身体，占据你的身体？”

温匀霖：“当然……等等，你这话是不是还有其他意思？”

秦瑾晟却是一脸严肃地模样：“师尊，真正相爱的两人，如果其中一人进入另一个人的身体，一定不会是为了夺他的舍，而是为了让他感到极乐快活的。”

正趴着的温匀霖：“……我是不是应该很感动？”

秦瑾晟：“别乱动，还没上完药。”

……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果然就像温匀霖剧透的那样，秦瑾晟炼化了黑焰，体内的凝聚的黑焰灵丹化作了一条黑蛇，而秦瑾晟自己也变成了一条足有半人高的黑蛇。

这是灵的拟态，由灵自己心中所愿而生。

简单来说，秦瑾晟自己心里第一反应就是想化作一条蛇，于是他便化作了蛇。

炼化了黑焰的秦瑾晟变得十分强大，与那些上古死魂战斗了数百回合。

温匀霖也找到了和死魂交流的语言，并成功找到了那些死魂的敌对。

一个战场上不会只存在一方战力，至少有着敌对双方的战力。

魇渊是与一个名叫幽国的军/队死魂签下了献祭契约，于是温匀霖找到了这个战场上的另一方势力，也就是幽国军/队的敌对——甯国军/队。

温匀霖拿出了自己干坤袋里装着的极阴之物做交换，这些极阴之物于这些死魂有益，于是甯国的死魂们几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帮着他们一起对抗那些幽国的死魂。

幽国和甯国的士兵们生前在征伐，死后灵魂不肯离去，又在此地战了几千年，对于交战早已轻车熟路。

虽然幽国的士兵了炼化了一些黑焰，力量暴涨，但是甯国这边有秦瑾晟和温匀霖，所以完全不在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