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了天下第一剑修后(183)
“你是谁?”
没有人回答她。
秦知知仍然不由自主的向来处走去,她不知道呼唤自己的究竟是谁。但是,这个声音揪着她的心好疼。
要找到他啊,一定要找到他。
找到他,拥抱他。
向着来处不知道走了多远,秦知知当真看到一点小小的光亮聚集在自己面前。她心中一喜,就要走向光芒中,一个声音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真的要回去?”这个声音与之前呼唤自己的声音完全不同,裹挟着沧桑之气,摩擦着她的耳膜。
秦知知停下脚步,疑惑道:“为什么不回去?”
从那个呼唤自己的声音响起,她就一直想要找到回去的路,想要去找那个呼唤自己的人。
“你非此间人,缘分早已注定,非死即伤。不若现在就前去投胎,尚能有个好前程。”
秦知知有些迟疑:“……我死了吗?”
那个声音没有明确回答,只是道:“你回去亦是死路一条。”
“哦。”秦知知应了一声,“那就是还没死。”
说着她又继续向前走。
“即便回去还是死,你也要回去?”那个沧桑的声音又道。
秦知知站在原地,认真想了想,突然问道:“你怎会知我生死,你是天道吗?”
那个声音沉默半晌,缓缓回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天道究竟是什么?没人说得清,也许是一种规则,也许又是一些其他有的没的。漫长的演化里,它是否会诞生自己的意识,也没人说的清,也许有,也许没有。
也许,秦知知就正好遇到了。
秦知知歪着脑袋想了一下:“那你能不能让我死的时候稍微舒服点,我怕疼。”
说罢她又向光点处走去。
“那个人就那么重要?”
秦知知脚步微顿,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但心情十分愉悦:“对啊。”
她毫不犹豫的向着光点奔去。
很重要。
是即使想不起来究竟长什么样的存在下,依然会不停惦念着的人呢。
谢……
谢煜台。
秦知知蓦地睁眼。
谢煜台紧紧环抱着她,半跪在地上,以肉身为盾,替秦知知抗下九天雷劫。他将秦知知护的那么紧,那么牢,密不透风。可是他新换的衣服却脏了,身上处处是血腥之气。
即便如此,他还是睁着眼睛,目光柔和的看着秦知知,一刻也舍不得移开视线。
秦知知忍不住冲着他打趣道:“我的雷劫,你凑什么热闹,傻子。”
“我……”见秦知知苏醒,谢煜台微微放松了身体,刚想说什么,便觉得有人往自己胸口重重一推——
谢煜台倒向后方,双手慌乱的想要抓住那人的指尖,却只是徒劳。只见秦知知对着自己挥了挥手,笑得很开心,眼睛里都泛着光。
他已太过疲惫,以至于在第一时间没能站起来爬向秦知知。
下一刻,九天雷劫轰隆一声劈在秦知知的身上。
她没有法器傍身,没有入定静心,没能找到一个庇护之所,在雷云劈下的刹那,还在冲着谢煜台甜甜的笑。
霎时之间,肉/身陨灭,化为齑/粉,魂飞魄散。
谢煜台瞳孔骤然紧缩,他觉得自己的心跳随之停止。
世界满是安静,他的耳边再也听不到一点点声音。
明明……明明前一刻,她还在对着自己笑,她还握着自己的手,身体如此温暖。
傅行云咆哮一声,冲向秦知知消失的地方,想要抓住秦知知,却只徒劳的抓住空气。
他赤红着双眼,狠狠的领起谢煜台的领口,就要大骂出声,却在对上谢煜台的视线后,蓦地止住了声音。
傅行云看到了怎么样一双眼睛。
沧海桑田,白云苍狗,那双眼睛像寂灭的星辰,黯然无光,黑黢黢的,像一口深不见底的黑井。
好像他只剩一具躯壳,已经随之死去。
谢煜台推开傅行云的桎梏,摇摇晃晃的站起,提起了自己的剑。
傅行云站在原地,冷冷的问他:“你要去哪里?”
谢煜台看着没有头的刑天,虚虚一指:“它还在,不是么?”
“你疯了吗?”傅行云怒道,“你现在……”
谢煜台现在哪里还是能战斗的样子?他三魂丢了六魄,无疑于是去送死。然而谢煜台根本听不见他的话,已经化作一道蓝光,逼向刑天。
傅行云咬了咬牙,握着刀紧跟其上。
同一时刻,远在天同宗的冰室里。
穿着红色嫁衣的女子静静躺在冰棺里,因为被保护的很好,仍然保留着在世时的模样。肤如凝脂,眉若远山,像只是安静的睡着了。
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原本静止不动,突而,她的睫毛轻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