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煞(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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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暮色四起,月华如水,他枕在叶照膝上,在清辉台庭院烹一壶茶。
叶照听着滴漏声,推了推他,“不早了,你歇下吧,明个还要上值!”
萧晏挪了下头,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枕着,拉过叶照的手搭在自己太阳穴上,“再按会,明个我休沐,也没朝会,不必早起。”
“不是说还要去试武台查验的吗?”叶照提醒道。
“交待了林方白去。”萧晏道,“明个就是天塌下来,我也待在府里。”
“为何?”叶照披散的长发,一缕滑落在胸前,才要捋到后头去。一摸发现已经被他抓在手里。
抓在手里把玩便罢,他还拎着发梢挠她脖颈。
将将出浴的美人,抹胸都没穿,就一袭肩带襦裙,外头搭着一方锦缎披帛,露出胸前大片雪白肌肤,和深邃沟渠。
白的晃人,深处又勾人。
萧晏边看边挠,抿了抿嘴唇,闭上眼睛。
叶照被挠得一阵发痒,直拍开他的手,“怎的明日非要待在府里,有贵客来吗?”
萧晏松开那缕长发,两手搁在自己小腹上交错着敲搭,仰头又看她一眼,“明日四月十七,女儿生辰。我得陪她!”
叶照闻言,“噗嗤”笑出声来,“陪她一整日?”
“嗯!”萧晏挑眉,“也陪你。过两日还有的忙,不得闲!”
叶照忍着笑,“你在她眼前晃一整日,讨骂吗?”
萧晏睁开眼,有些泄气。
然转念一想,骂便骂了。
上辈子,她压根不和他说话。
那会,他就想,小姑娘便是骂他两句,也是好的。
可她,就是一句话也没有。
“那殿下可给小叶子备了礼物?”
叶照话落,萧晏目光便凝在她身上。
他记得,前世里,有一回寒食宫宴,宗室子弟各自领孩子入宫。小叶子远远看着几个蹴鞠的小孩发呆。
贴身的姑姑多了句嘴,“公主可是想同她们一道玩?”
她便说了入宫两年来的头一句话,“不要玩,阿娘没有力气寻我。”
她转身离开,一路走一路嘀咕,“阿娘要是多生一个,我们就可以聊天,说话……”
因是她两年来头一回开口言语,姑姑闻言大喜,直奔萧晏处告知。
萧晏扔了朱笔豁然起身,问,“她说了什么?可有说要什么?”
宫人垂着头,讪讪作答。
而立之年的君主,面上笑意寸寸退去,沉沉坐回榻椅。
这世上,她再无阿娘。
一如他,再无妻子。
如今斯人便在眼前,但已经伤了底子,子嗣艰难。
萧晏收回目光,眼睑低垂,却是释然模样。
何必开口同她要个孩子,凭白增添她的负担!
让小叶子有个手足,原也是一闪而过念头,他早早备了旁的礼。
“备了,沁园。”萧晏回道。
“何物?”叶照仿若没听清。
“沁园,我把沁园给小叶子。前两日已经让户部整理出完整地契,都盖印了。”
叶照愣了片刻,笑出声来,“秦王殿下好生大方!”
这算什么!
萧晏心道,若有一天当真君临天下,但凡她要,天下亦可与。
“不闹了。”叶照费力将人推起来,“左右都得睡了,今个十六逢双,小叶子还等着我。”
萧晏黏在她身上,“明个她生辰,定然黏你,换一日。”
“小心她生气,不同你说话。”叶照起身,从他手里抽来披帛理了理。
却不料披帛被他骤然一拉,竟从手腕缠过,双手被绑在了一起。
“锦缎很贵的!”萧晏话语落下,叶照果然瞬间收力。
她内力敛尽,萧晏压着笑弯腰就把人抱回房。
如此,方才松开她双手。
叶照仰在榻上自嘲,“沁园都有了,我还在乎一匹布帛作甚!”
萧晏掌着她一截刀削般纤细又莹润的腰,在雪玉峰峦中吮吸花蕊清露。许久方退开唇齿扬起头,顶着一脑门细汗低喘道,“王妃是舍不得震裂那块布吗,分明是舍不得本王!”
一边说,一边蹭。
一边蹭,一边话愈发的多。
说什么连日不归乡,故土难行,曲径难劈。
按着她的手,要她帮忙指路。
叶照初时还莺莺软语,好声好气,顺着他,道是“快些”。
偏男人得意忘形。
让他快,他偏作寸步难行。
让他用劲些,他又伏在身上咬她。
尽打雷不下雨。
叶照被挑得有些恼。
掌心黏腻的手攥了攥身下被褥,一抬手,一翻身,便两厢调了位置,将萧晏压在了身下。
当真动起武来,十个萧晏也不是她对手。
这厢床榻之上,她便催了一分内劲。
于是,撑榻的双膝箍住男人腰腹,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抽了覆眼的白绫绑住他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