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复仇(127)
他若是真精明的,心里再恨蒋佑昌也该把吴文道爱妾之事替蒋佑昌瞒下,此事若是闹大,与蒋家无半分好处,如今他鲁莽行事,蒋佑昌又不知死活,倒要劳动蒋至先拖着病躯替儿子们擦屁股。
闵四娘心里是这么想的,脸上却满是疑惑之色,坐在床边用手指理着蒋佑方的头发,“六爷不必如此,老爷就算是打了二爷——”
“他若是打了倒还好了。”蒋佑方闷闷地说道。
“难不成——”
“总之我不该托生在蒋家就是了。”
闵四娘见他如此说,也脱了鞋子上了床,隔着被子搂了他,“六爷说得不对,您若是不投生到蒋家,哪有你我的夫妻缘份——”
蒋佑方掀了被子,将闵四娘紧紧搂在怀里,“咱们夫妻自此以后相依为命吧。”
一群白羊里面有了一只黑羊显眼,若是一窝的黑羊忽然蹦出了一只白羊——闵四娘摇摇头……
☆、暗斗
蒋至先将手里滚汤的茶碗直接扔到蒋佑昌的头上,“孽障!”
蒋佑昌跪在地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吴文道的事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司马家的人如今在哪里?你如今真的是翅膀硬了,连这么大的事都自作主张不与我商议!”
“父亲!儿子是因为父亲身子不好,怕父亲生气——”
“你这般的瞒着我我就不生气了吗?要不是佑方那个傻小子跑来告状,我还蒙在鼓里呢!你明日上朝被满朝文武弹赅,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父亲——您是说——”
“那事我已经替你在圣上那里圆了谎了,你千万照我说的做,切不可再自作主张坏了蒋家的大事!”蒋至先一边说一边把天昭帝已经批复好的奏章扔给了他。
奏章上的朱批只有了了数字,却看得蒋佑昌心中一喜:朕早知你父子忠义,自不会让无义小人害了你们。
蒋至先见他喜形于色不由得长叹一声,“你啊!你若有你大哥的一半!我也——”蒋至先说到这里,只觉得眼前一黑,脚下一软……蒋佑昌还没有回过神来,蒋至先已经结结实实地摔倒在了地上。
“来人!快来人!请大夫!”
闵四娘草草穿了家常的衣裳匆匆赶到蒋至先所居的劝勤堂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坐在外屋紫檀木椅子上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蒋吕氏,“前日不都说是好些了吗?怎么又犯病了?老爷您若是有个什么……可叫我们一家老小怎么活啊!”
闵四娘赶紧过去,拿了帕子给蒋吕氏擦眼泪,“太太您别难过,老爷他吉人自有天相——”
“你也不必拿话安慰我。”蒋吕氏一边哭一边说道,见朱么娘也进了屋,抽咽了两声,慢慢止住了泪,“我让你预备的你预备下了吗?”
“老爷五十大寿的时候就预备下了,我吩咐小的们又重刷了一遍漆。”朱么娘说道,闵四娘这才知道蒋吕氏让朱么娘替蒋至先预备后带了,这本也不算什么,举凡老人过了五十总要点好吉穴备好棺木,一年拿出来刷一遍漆,若是病了预备后事也是为了“冲一冲”。
朱么娘瞧着蒋吕氏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老爷病重了,要不要请一下四爷和五爷?”
“找那俩个畜牲干什么?还不够让老爷窝心的呢。”
“那写信叫七弟回来?”蒋佑良早早的就被打发回守陵了。
“车马劳顿的,不用叫他了。”
朱么娘也知道自己问这些是找蒋吕氏的不痛快,可若是不问——正这个时候秦玉珠进了屋,不似往常似的抬头挺胸,倒是缩着头,生怕谁看见她的脸似的。
“媳妇来迟了。”
蒋吕氏上下一扫她就看出她不对劲了,“你那脸怎么了?”
“听说老爷病了,起急了撞到床上了。”
“毛手毛脚,老三呢?”
“三爷就快到了。”
“老二和老六都在里面了,偏老三最慢。”蒋吕氏说道,她对蒋佑临不冷不热,不喜不怒,可谁都知道她不是个容人的,这屋里的人也没人敢替蒋佑临再多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蒋佑临才到了,向蒋吕氏施了个礼就进了里屋了,过了约么一盏茶的工夫,蒋佑方出了屋,“太太,老爷醒了,大夫说这回暂且无碍了,但要静养,宜温补、宜养神,不宜多言、多思。”
蒋吕氏一听蒋佑方这么说又哭了,“我早说了叫他辞官!咱们一家子太太平平的回江西,男耕女织太平渡日,偏偏他就舍不得,如今身子硬生生的熬坏了,我……”蒋吕氏越哭越厉害,到最后竟泣不成声了。
“太太,太太,您保重身子啊!您现在是咱们家的顶梁柱,老爷病了,您若是再有个好歹,我们这些做小辈的可真的是一丁点的主意都没了!”闵四娘说着说着,搂着蒋吕氏也哭了起来,“太太!我怕!您别哭啊……”她如今满打满算才不过十八岁,自幼长在深闺没见过世面,被蒋至先的命和蒋吕氏吓哭了,倒比蒋吕氏哭得更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