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老攻突然攻击我[穿书](294)
撑了一整天的疲惫和恐惧如同潮水般涌了过来,几乎将他压垮。
沈之弥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身体困得要死,脑子里却闪过网上一条条的评论。
“装的吗?都是装的吗?恶心死了!”
“为什么要骗人,明明是合约婚姻,装什么夫妻情深?”
“笑死,我倒八辈子霉会入你的坑!”
沈之弥坐起身,看了眼手机。
十几分钟过去了,秦恻还没回复。
昨晚刚改的备注,在聊天页面上飘着,显得有点搞笑。
一些熟悉的心累,隔了几个月的时间再次涌上来。
沈之弥几乎又感到没分手前,那种如影随形的无力和焦灼。
他知道秦恻的作息变动了。
这段时间,他也一直在折腾秦恻。
但是折腾得再厉害,沈之弥都没敢在秦恻的工作时间打扰他。
因为知道,打扰了也没有好结果。
在床上静坐了一会儿,沈之弥站起身,把手机放到了离自己最远的地方。
他打了酒店的电话叫了瓶酒,窝在沙发里,端着杯子往窗外看。
坐了一会儿,沈之弥又忍不住,把平板翻出来,自虐似的一条条翻着微博的消息。
他的私信几乎爆炸了,一刷新就几十上百条消息涌过来。
“弥弥你为什么不解释?”
“沈之弥,合约不会是真的吧?”
“耍人很好玩吗?”
“你和秦恻结婚不是拿钱了吗?为什么还要来赚cp粉的热度?”
沈之弥看了一会儿,突然觉得自己这段时间过的很没意思。
他刚穿过来,什么都没有,只有浑身的黑料。
后来,他想养秦恒,但秦恻回来了,秦恒要留在秦家。
他喜欢上了秦恻,但是又和秦恻分手了。
他养了乐乐,可乐乐生了病,注定只能陪他很短的时间。
他兢兢业业演戏攒人气,小心翼翼维护人设,可现在,他连粉丝也留不住了。
喝了两口酒,沈之弥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已经习惯了。
他是个艺人,所以必须强大。
即使只有自己一个人,也必须……好好面对,好好生活。
沈之弥咬了下指节,想着能把影响压到最小的公关思路。
他打开平板的备忘录,在上面写写画画。
在他闷头思索时,却听到「咔嚓」一声,身后的门开了。
沈之弥一愣,转头看过去。
秦恻推开门,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外。
男人微喘着气,像是一路在走廊上跑过来。
他身后还跟着人,似乎是酒店的经理。
沈之弥有些愣神。
他从椅子上站起身,却一下磕到了桌角。
疼痛袭来,眼前的人影没有消失,反而更加清晰。
见到沈之弥好好站在那里,秦恻才松了口气。
他朝酒店的经理点了下头,把□□递了回去。
关上房门。
秦恻哑声问:“怎么不接电话?”
沈之弥没回话。
看看他踩在地板上的脚,秦恻拿了双拖鞋,走到沈之弥面前蹲下身:“来,穿拖鞋。”
踩在柔软的拖鞋里,绒布温柔的包裹住冰凉地脚趾,沈之弥这才回过神。
“你……你怎么、回来了?”沈之弥低头看着秦恻。
秦恻抬头:“下了飞机,看到网上的消息,就买机票回来了。”
“那你生意呢?”沈之弥抿唇。
“以后再说。”秦恻说。
一瞬间,强行提起的冷静全部退去。
压在下面的各种情绪冲破桎梏,又在胸腔里涌动,变本加厉。
沈之弥转身胡乱在桌上摸到酒杯,仰头喝了口酒。
酒液顺着食管下去,没有任何让人冷静的效果。
沈之弥没有看秦恻,没问他为什么会回来。
他抓起平板,想看着上方不断弹出的消息转移注意力,却被男人按住了手。
“别看。”秦恻说。
沈之弥低头看着他,抿着唇角:“合约暴露了。”
“我人设崩了……”
“没事。”秦恻握住他的手,“别怕。”
手指被握住,力道不大,但很安定。
掌心的温度也干燥又温暖。
沈之弥眼眶慢慢变红:“大家都在骂我。”
“没有人喜欢我了……怎么办啊?”
秦恻站起身,弯腰轻吻:“不会的……还有我,我喜欢。”
委屈一瞬间释放出来。
沈之弥说:“你怎么才来!”
早上。
沈之弥睁开眼,看到的是酒店陌生的天花板。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他一个人。
沈之弥闭上眼睛,大段大段的回忆涌上来,证明昨晚秦恻回来不是梦。
秦恻问他还要演吗?
他说不想演了。
秦恻问要不要压下去。
他说不要,骗了人家,怎么能不许人家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