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王妃+番外(74)
他话说着,身形一动不动。
这人简直不可理喻,她气得想破口大骂。在她还是裴府老夫人的时候,谁敢惹她不痛快,她当场就能甩脸子。
但现在,她命都捏在别人的手中,还真不敢和他直面顶撞。
可是,他那么大一个男人杵着床前,这叫她怎么睡得着?她就算是再无顾忌,好歹还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哪里可能没心没肺地呼呼大睡。
她暗自恼怒着,正想着用何种法子让他离开。猛然间,一股陌生而熟悉的热涌从身子底下冒出。
那是…?
她不由地僵住,浑身不敢动弹。
他的夜视极好,自是看到她身体的瞬间僵硬。以为她是讨厌自己在身边,面上不由结起寒冰,冷意袭人。
她身体抖了一抖,又涌出一股热流。
现在,她无比肯定,在这么尴尬的时刻,自己来葵水了。
前世里,她活到七十岁,女人的月信自是早早就没了,她都快忘记还有这回事。重活一世,前些日子一直没有想起来,万没料到,它会在今夜悄无声息的到来,好死不死的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这让她如何起身清理自己?
小榻上的三喜睡得太沉,不知被人使了什么手法,肯定是叫不醒的。那她现在应该怎么办?得赶紧找个借口让他走人。
元翼的五感极敏,嗅到那股血味,极浓极烈。他眉头皱起,闻出是她的血味。
“你流血了?”
他话一出口,她的脸上如火烧一般。心一狠,豁出去道:“是的。”
“你哪里受伤了?”他清冷的声音略含焦急,欺身上床,就要查看。
她现在满心的羞恼,当然听不出来。只觉得他都是续娶的男人,好歹前面有过王妃,怎么会如此不通人事,连女人家月信的事情都不知道。
深呼一口气,转过身子,视死如归般地回答:“王爷,我月事来了。”
他已经俯身上来,她的脸与他近在咫尺,彼此气息清晰可闻。离得太近,就算是在黑暗中,他都能看清她微颤的长睫和艳丽的红唇。
果然,她话一出口,黑暗中的高大身影像被定住一般,半天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他清冷如玉的冷覆上一层红霜,红透耳根,好在夜里她看不见。
他不知所措,脑子里茫然一片,竟忘记起身。
床上的芳年越发的恼怒,她都不顾羞地说出自己的私秘,他这人怎么还不走?越想越恼火,火都冲上头顶,怼人的话脱口而出,“王爷,您还不离开,是想留下来吸血吗?”
她原本是讽刺他常吸她的血,完全忘记她此时的状态。话一出口,才反应过来,顿时羞愤欲死,用被子一把蒙住头。
元翼也好不到哪儿去,他觉得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光想到她话里的画面,就令他整个人烧成一团火。那句不知羞的话怎么都骂不出口,看到她整个人埋进被子里,胸腔中涌起的陌生情愫似狂风巨浪一般,呼啸奔来,席卷周身。
隔着被子,他都能闻到她身上的馨香,香媚入骨。
他努力使自己保持清明,身形一动,似火风一般地快速离开,落荒而逃。
蒙在被子里的芳年后悔不已,暗骂自己老不知羞,连那样的话都说得出口。自己活到七十岁,早就心如上水,平静淡然。怎么一碰到他就完全变成另一个人,根本就是年轻气盛的自己。
那样的话,哪里是一个姑娘能说的,光是放在心里想,都觉得羞耻无比。姓元的会如何想她?会不会以为她是个恬不知耻的女子?
她咬着唇,懊恼地反过来一想,管他怎么看她。明明是他无理在先,她不过是气恼极之下失言,究要到底都是他的错。要说不知耻的人,也是他,谁让他半夜不睡觉,私闯别人的房间。
过了好大一会儿,她觉得身子黏腻腻的,十分的难受。想着那人应该已经离开,掀开被子的一角。
床前并无人影,她松口气,穿鞋下地,把桌上油灯点亮。
小榻上的三喜睡得十分的沉,轻鼾着。她推了几下都没有醒,暗骂姓元的不知做过什么手脚。
她仔细想了一下,忆起多前年那些东西应该放着的地方,开始翻箱倒柜。好在没有记错,很容易就找到可用的东西。想来四喜算着日子,早就替她备好,怪不得下午的时候四喜像是有什么话要说,或许就是这件事情。
在屏风后面忙活了一通,清理好自己,再把床上的被单换过,她才觉得身上好受一些。熄灭灯火,摸到床重新躺下。
想起之前的事情,越想越羞,带着气愤,竟是半点睡意都没有。
她睁着眼,细听着风吹的声音,沙沙作响,杂夹着风哨子的呼啸声,一夜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