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王妃+番外(163)
要真是那妾室产下男胎,以父亲健朗的身体,必能等那庶弟长大,再立世子。到时候,还有他什么事。
元翼心里惊涛骇浪,面上半点不显。
“哦?还有这样的事情,唐二公子深更半夜的,跑到本王面前来讲笑话,莫不是嫌日子过得太稳?本王不知道,天下竟还有人敢自称是国师的恩人?”
“王爷…千真万确的事情,在下的祖母无意中露出来的口风。说是北韩嫡系口口相传的秘密。”
唐昀是有次偷听祖母和嫡母说话,无意中听到的。
“既然是秘密,唐二公子何不好好守着,巴巴地跑来告诉本王,就不怕被你祖母知道,不认你这个好孙子?”
“王爷…”
“行了,本王就当没有听过这话。本王一片佛心,看你可怜,哪天要是寻到你大哥的尸首,必会送还给你。”
唐昀大喜,跪地磕头,“那在下就替唐国公府所有人谢谢王爷!”
他伏在地上,没有抬头。
一息后,他站起身来。看着王府的围墙,露出一个奇怪的笑。
远去的元翼,不停地回想着他说过的话,一字一句地拆开。既是北韩嫡系口口相传的秘密,就证明传了不止一两代。
国师到底是谁,为何世间没有他过去的任何只言片语?他师从何处,长于哪里,曾在哪里生活过?无从得知,他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
若不是真的世外高人,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的生平,被掩盖了。
睡得香甜的芳年没有察觉到自家王爷的离开,自然也不知道他何时归来。待她清晨睁开惺忪的眼,那人已穿戴整齐坐在桌边看书。
将睡起的她,面庞艳如芙蓉,披散着发,带着刚起床时的酡红,美得朦胧。
“王爷,您起得真早。”
男人的眼睛清冷冷地扫过来,转而别过去。她一定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多惑人,偏她半点无所知,无辜地看着他,他赶紧在心里念起佛经。
芳年见他别过脸,起身到屏风后面换衣。
待两人洗漱出去,露台处的桌子上已摆好斋饭。她知道,暗处肯定还有像玄青玄墨那样的隐卫。
夫妇二人将将用完斋,就听到外面响起脚步声。
“阿弥陀佛,元施主可起了。”
“大师进来吧,我们已起。”
慧法大师从容地走进来,见到芳年,并不惊讶,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傅小施主别来无恙?”
“托大师的福,一切都好。”
“贫僧上次见着傅小施主,就觉得傅小施主与佛家颇有渊源。想不到能再次见到小施主,还是在元施主的住处。世间缘分,往往冥冥之中天注定。你们以佛结缘,定是前世修来的因果。”
芳年看了元翼一眼,她真不知道,自己与姓元的,是佛祖牵的红线。她瞧的明白,慧法大师是来寻自家王爷的。随便寻一个借口,对慧法大师行过佛礼,就避到内室。
元翼见她进去,起身出门,慧法大师紧随。两人停在竹林处,那里风势稍小,能暂时躲避。
天阴沉沉的,地上的冻土还硬着。日头不出来,阴寒之处的霜冻能经久不消。京外那些荒野处,结着许多简陋的窝棚和草屋,里面往往挤得严实。边缘之处,甚至还有许多人露宿在外,无地藏身。
寺外的流民越来越多,那些流民中有许多衣不蔽体。他们得了寺中的救济,虽饿不死,却不知如何捱过寒冬腊月的风雪。
他们倾全寺之力,能日日施粥已是捉襟见肘。若不是七王爷鼎力相助,光凭寺中的存粮,根本撑不到一个月。
“王爷,最近几日寺外的流民越来越多。依贫僧看,只怕是再过几日,连远郊的流民都会赶到这里,如何是好?”
京中无人施粥,仅孝善寺一家撑着,不堪重负。
“孝善寺在世家贵妇圈中颇有名望,若大师以积德行善的名号,鼓动那些人捐钱捐物,多少不论,一律写进功能薄中,做法九九八十一天烧给佛祖,想必会有不少人愿意为之。”
京中勋贵今年为何无人领头施粥,无非就是担心来年自顾不暇。像这种捐钱捐物的小善,还能博些美名,应是都愿意的。
“王爷好计策。”
“至于那些衣物,本王已命人悄悄备上,到时候再以众人功德的名头发放下去。”
“王爷大义,贫僧这就派人去京中各家化缘。”
慧法大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就要离开。
寒风中,元翼的脸像凝了一层霜,清寒一片。他一身的墨衣,身后是青绿的竹林。青竹顶梢被风吹得乱舞,而他却屹立如松,稳如磐石。
“大师,留步,本王还有一事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