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失忆后朕怀孕了(221)
“你好狠毒!一次侥幸得胜,未必次次幸运!就算平了此乱,你以为就可以稳坐权臣之位吗!焉知我今日下场不是你的来日!你若不杀我,待我脱身,必将你千刀万剐!”
生绢上有蛆虫蠕动,痒比痛更难忍受,徐嘉式看着苏掖剧烈喘息,无情冷笑:“你还想脱身?你以为乌云宝音会来救你?凭什么?凭他是高宗爱子,你是高宗忠臣?他是泯灭人性,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连生母都能贬为阶下囚折磨凌/虐。高宗自以为的父子心意相通,笑话罢了。”
苏掖重伤,又多日饥寒,头脑有些迟缓,半晌才听明白话里的意思,剧烈挣扎起来:“不可能!那个女人怀了龙裔,我亲眼看着那个女人进了草原,小殿下一定是陛下的亲生骨肉!我亲眼看见小殿下和当今皇帝的血相融!”
果然,当年汀兰离京时,高宗就知道其怀有身孕。这局棋,高宗布置了二十年。
“滴血验亲并不可靠。亲子之血相不相融尚且说明不了什么,何况同辈。”徐嘉式从容落座,“不信?我曾给陛下渡血疗伤,若是血液相融便是亲属,恐怕天下大半人都成了皇亲国戚。”
“就算滴血验证不了,但小殿下是那个女人所生,当年她离京时就已经怀有身孕,小殿下也确实是早产生下的!”
“早产是早产,但你怎么能确定,今日的乌云宝音和当时汀兰生下的是同一人?”
“什么意思!”
徐嘉式目光深邃,言语冷静:“你们用残忍折磨张典,指望他能屈服变节,发现严刑无用之后又想以他来威胁陛下。但我大陈的君臣不是能被尔等宵小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张典在景州不足半月,即使身处逆境,却头脑清醒意志坚定,他看透了你近二十年都没看透的真相——乌云宝音的生母不是汀兰,而是乌雅图兰。那么,他的生父也就不是高宗,而是岱钦汗王!你以为是父业子承,却是引狼入室!你是陈国的叛徒,天下的罪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是你离间之计,你说谎!”
剧烈的挣扎下,伤口崩裂,腐肉被揉挤糜烂,底下的新肉不断渗血,苏掖却毫无痛觉,嘶声怒吼:“不可能!不可能!殿下出生那日,我派去的人亲眼看见,殿下是那个女人所生!他一定是高宗的血脉!岱钦的三王子根本不是和殿下同一天出生的,根本不可能交换!这天下是殿下的,他才是陛下钦定的继承人!”
徐嘉式冷笑:“高宗真是大度,自己的亲子视若无睹,倒是殷勤为他人的儿子呕心沥血周密布局,把祖宗基业拱手相让。既然你一直关注草原动态,就应该知道,在乌云宝音六个月大的时候,有敌对部落攻击岱钦,掳走了他和三王子,待岱钦战胜找回两个孩子,已经是一年后了。一年时间,足够孩子变得亲生母亲也认不出来。”
“你哄我!”苏掖当然知道此事,当年他也曾暗中出力救援,“怎会有母亲认不出孩子!”
“或许吧,正是因为认得出,才更方便调换。”徐嘉式语气残忍,抛出证据,“张典受困时发现,岱钦之人都喜欢饮用奶酒,但乌云宝音除了正式场合从来不沾,因为饮之则会腹痛不适。汀兰来自中原,没有如此症状,反倒是作为草原公主的乌兰图雅掖不碰奶酒。你说,哪个更像他母亲?”
“就凭这个?!”苏掖双眼猩红,血珠不断从手腕滴落,在生绢上晕开暗色的腥痕。
“乌云宝音自小丧母,刚能在马背上坐稳就得草原最骁勇的巴图鲁教导。相反,出身更高贵的三王子却事事落后,心计不成弓马也平庸,其母也并不以为意,多有宠溺。”
“慈母多败儿!殿下酷似陛下,聪慧过人,得上天保佑!岂是一般庸才能比!”
“好,就算他有天赋。但毕竟身在草原势单力薄,即便是有你在景州守护,一个丧母的孩子遭遇各种凶险悄无声息地死去也极容易,但岱钦的大妃在权力最盛时都无动作。此次岱钦政权交替,你再怎么干预,终究撼动不了大妃多年经营的根基,但乌云宝音得位未免太过顺利了,这也是上天保佑?若上天如此不开眼,何必你与他里应外合,早就直取京城了。”
眼看着苏掖脸色逐渐灰败,徐嘉式加紧诛心:“这局棋下了多年,到底是一盘烂棋。高宗算到汀兰的美貌会让老汗王垂涎,满以为能让岱钦给自己养儿子,到头来却是自食其果为他人做嫁衣裳。他的亲子一生平庸,早就在乌云宝音得权后便被拴在马尾之后,拖行遍整个草原,血肉模糊死状凄惨,尸骨都扔给了野狼,至死也不知道自己的生父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