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全家就我是土著!+番外(75)
眼见宋教谕有心包庇,沈修急了,气道:“必须得罚,不罚不足以正学风。不罚我们都不服,不罚我就直接告到我爹那。”
“应该直接把他赶出县学。”
余东、姚策心虚的跟着附和:“对,一定要罚。”
宋教谕私心里是不想罚的,一来王晏之合他眼缘,二来王晏之是最有希望一路高中让他吐气扬眉的。他那破锣身板要是罚出个好歹,府试没办法去怎么办?
赶出县学更不可能。
但沈修他老子是县令,沈县令睚眦必报的性格谁不知道。
宋教谕左右犹豫,还没发话,王晏之先接了话茬:“教谕,不必为了我为难,赶出学堂未免太重了些,我自请回家思过,俯试前绝不回来就是。”
沈修很满意他的识相。
宋教谕有心想再给他争取一下:天资再好,没有老师教导,没有安静的学习环境,俯试只怕难过。
这么一个好苗子万不能浪费了。
“那个……”
他刚开口王晏之又道:“我知道宋教谕平常对我颇多照顾,但这事错在我,万不能再为了我损害您公正的形象。”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宋教谕还能说什么?话都给他堵死了,再说就是偏心,自毁形象了。
宋教谕一直觉得王晏之这个人聪明、懂进退,今日倒是不知道他这么一根筋。
“宋教谕,您快点做决定啊。”沈修催促。
宋教谕看向王学正和几位先生:“你们觉得呢。”
王学正和几位先生商量几句,最后道:“就按照他自己说的办吧,只是毕竟是县学的学生,每日须得来点卯。”
王晏之面上悲苦,心里却满意。
余东、姚策有些懵:事情和他们想象的为什么不一样?周安不应该反击吗?
沈修狂喜,高傲的抬头蔑视王晏之:这么多次回合终于赢了一次。
哪想下一刻,王晏之满怀歉意的道:“之前给余兄写了五次课业,姚兄写了六次,沈兄糊弄刘夫子的那篇年末文章也是。他们嘲讽夫子们眼瞎老糊涂我也未告之,错都在我既然罚了我,教谕轻些罚他们。”
宋教谕、王学正、几个夫子集体暴怒。
“竖子不可教也!”
“拿戒尺过来!”
“三个全部伸出手来。”
沈修又急又气:委实没想到王晏之这样狡诈,受罚了还要拖他们下水。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周安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小人!
小人!
周扒皮——小人!
余东和姚策被打了三十戒尺,罚抄《礼》,《仪》各一百遍。沈修已经没有手可以打了,宋教谕也怕打狠了沈县令问责,干脆让他盯着书跪在圣人花香前一整日。
沈修继两只手受伤后,腿罚跪又瘸了。
王晏之在沈修三个的惨叫声中收拾行礼,慢悠悠走出县学。
县学的学生听闻王晏之代写课业被揭发的事,都有些懵。
王晏之临摹十分厉害,不管谁的字只要看过一遍,都能写得分毫不差。这就是所有人都喜欢找他代笔的原因,但沈修举报他的那几张课业似乎笔迹有偏差。
完全像是故意为之。
他刚走出县学的大门,林文远就追了出来。
“喂,周安,你等等。”
王晏之脚下没停,林文远干脆绕到他面前,伸手拦他,语气带了些质问:“你是故意的是不是?这样回去对得起如意吗?”
“你不是答应如意要考状元?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府试,你现在出县学还怎么考?”
听到如意的名字,王晏之才正眼瞧他,眸光清清冷冷的:“你是以什么身份管如意的事?嫌你老娘闹得还不够难看?”
林文远脸色难看,但还是执意拦在他身前。
王晏之面上带笑,偏偏声音冰冷透骨:“如意是我的妻,今后生老病死只与我有关,再敢看她我就挖了你的眼珠子。”
他说完不避不让,直直朝林文远走过去。消瘦的肩与林文远的相撞,林文远猝不及防被撞得连连后退,后背狠狠撞到路边的大树上。
他背脊发痛,被撞的地方仿佛骨裂,林文远大骇:能把他撞成这样,周安是在转柔弱?
周安的眼神告诉他,那句话并不是开玩笑。
他真的会挖人眼珠。
周安好像有点——疯。
林文远浑身冰冷,心里越发担忧起如意。
王晏之顾了辆马车回去,如意楼生意依旧爆满。
正在算账的薛如意见他回来惊讶的瞪圆眼,很快薛家其他几个人也看到他。生意太忙,也没空问他怎么回事,王晏之自动自觉走到柜台里面,靠薛如意坐好,拿出笔墨开始抄书。
公子身姿秀拔,芝兰玉树,端坐柜台执笔书写的模样恰如一道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