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全家就我是土著!+番外(55)
林文远窘迫又羞恼,喝道:“娘,你别说了!银子是我硬要借给如意的,她说回来就还,今早也是我和妹妹要搭如意的牛车,带她们回来正好扯平,您现在来闹什么?”
林婶才不管这么多:“你胡说,不是她勾着你,你至于怎么都不肯成亲?我就要骂她,骂她狐狸精,痴心妄想的贱人……”
啪嗒。
一粒银子直接砸到林婶嘴巴上尖叫一声,血从嘴巴流出,两颗门牙掉在手上,疼得一时说不出来。
病弱瘦削的王晏之笼着狐裘走到薛如意身边,将她护在身后,看向坐在地上的林家三人:“如意要当状元娘子,自然有我这个夫君,有你林家什么事?”
他声音慢、轻、缓,可听在所有人耳里如利刃冰刀,让人不敢直视。
“地上是十两银子,三两是还你们的,剩下留给你看腿和嘴。若是实在管不住就让大夫把嘴巴缝上或是把腿打断。”他眸光明明温和,周身气势却冷凝。
“还有什么李家婆娘、周家老汉,再乱嚼舌根,我不介意把你们舌头拔了,反正我薛家有的是银子,谁也休想败坏我娘子名声。”
周围的村民俱是一惊,低头不敢和他对视。
没瞧出来,薛家这女婿原来不是只有一张脸能看。
林婶捂着嘴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一声,还是薛忠山吼道:“听到没有,拿了银子快滚,我们如意的状元夫人有安子挣,挨不着你家文远,今后我们薛家和林家老死不相往来。”
林婶这才反应过来,撒泼开始哭:“你们,你们欺人太甚。”
周梦洁已经拿着扫把冲出来了:“再不滚别怪我不客气。”
林婶还要喊,被林文远喝骂住:“娘,你够了,再这样我就不管你了。”
林婶呜咽一声止住哭声,委屈的看着儿子。
林文远站起来,朝着薛家人深深一礼:“薛伯父,薛伯母,今天的事我很抱歉,是我不懂进退,明知如意成亲了还痴心妄想,引得我娘误会。”
他这话算是把所有的事都揽在自己身上了。
他又看向如意:“对不起,如意。”
薛如意别过头不看他,薛父不耐烦道:“不用道歉,今后你看到如意只当不认识就谢天谢地了,省的你老娘又来闹。”
林文远点头,眼睛酸涩得厉害。他疏散村民,和林二丫背起他娘往回走。
林婶子不服气,回去的路上嚷道:“你还是我儿子吗?刚刚居然帮着外人骂老娘,老娘腿都断了,门牙也没了。”她边说边伸手打林文远的背。
林文远一声不吭,背着她默默前行。
林二丫瞥了她哥一眼,猛然瞧见他低垂的眼眶通红,像是随时要哭出的模样。
“娘,你别说了。”
林婶连林二丫一起打:“你这臭丫头,过完年就嫁出去,别待在家讨人嫌。”
林二丫觉得她娘才是讨人嫌的那个,哥哥大好的亲事被她搅黄,如今还要闹。
没看到大哥多难过吗。
薛家院门重新关上,方才还挺直背脊的王晏之突然软了下来。眼珠子不安的四处转悠,一副强撑害怕的样子,小声的问:“如意,刚刚我一时冲动出了头,你不怪我吧?”
薛如意还没回答,薛二先拍拍他的肩:“不怪,没看出来妹夫瞧着病弱,倒是个男子汉。”
他和如意的婚姻本来就是迫于无奈,薛家人先前不太认可他。但刚刚,真被他演到了。
这妹婿不错!
“只是夸出去的海口得挣回来,你总不想如意被嘲笑吧?”
王晏之一脸为难:“爹不是说考秀才就可以了吗?”他看向薛忠山。
薛忠山瞪他一眼:“之前是只想考秀才,但你不能让我女儿没面子。考,这个状元必须考!”
女儿面子最重要。
王晏之轻扯嘴角:“嗯,考。”
夜里,薛如意坐在油灯下写写画画,她目光时不时往屏风后面瞟。屏风后水声哗啦啦响动,瘦削的影子投在屏风上摇曳生姿。
“表哥还没有好吗?”薛如意有些分心。
王晏之的身影从屏风后轻轻绕绕的传来:“嗯,快了。”
薛如意站起,垫着脚走到屏风后,纠结一秒果断扒着屏风往里面看。
屏风内雾气弥漫,艾叶的清香若有若无传来。王晏之背对着她坐在温热的水里,乌黑的缎发披散在脑后,病白的脖颈上沁着水珠,泛出点薄红。
她想看他的脸,垫着脚又往里探了探。
白日她在水里突然就看清楚他昳丽隽秀的容貌,那一幕太有冲击性了。就像是只有黑白世界的人,突然看到瑰丽的色彩。
但是上岸后看,他又变得平平无奇。
现在他在水里。
她想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