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为妃(159)
“来人,抓住他!”
第119章 插针之刑
五个,这是千悦预估的自己能解决掉的打手数量。
失去了内力,经脉尽断的损伤还没调养回来,他能倚仗的不过是多年积累下的经验和技巧。
不知道是否是上天也在助他,拦路的只有三名打手,其余的在他身后追,他用最快速度将他们打开就不顾一切地往楼下跑,大堂中的人们还没反应过来,加上恩客和作陪的小倌众多,打手们有所掣肘,必然难以拦住他。
推开挡在眼前的人群,朱红大门近在眼前。
门口的两名打手上前拦他,他们手里拿着棍子,千悦以背上挨了一棍子的代价打倒了他们。
他要自由了,然而还没来得及庆幸化险为夷,一道黑影骤然降下。
……
大堂后头的偏僻一角。
“小贱蹄子真能耐,给老娘狠狠地打!”鸨母插着腰,拈着手帕轻拍自己的胸口,一口气还没喘匀乎。
棍子击打在皮肉上的闷响不绝于耳,却不闻一丝痛呼。
把千悦捉回来的黑衣人站在一旁,整个人几乎融入阴影中,他双手抱胸,冷眼看着地上被殴打了那么久却没有求饶过哪怕一个字的人。
他是阳宁的皇家暗卫之一,受文王宇文汲之命镇守此处。简而言之,他就是个看场子的,虽然有点大材小用,但差事清闲,对他来说倒也不错。
南风馆是京城最大的小倌馆,里面的小倌大多不是自甘堕落于此的,刚开始都会相反设法地逃跑,大多数时候打手们可以轻易把他们抓回来,但也有意外,比如说像千悦这样的很棘手,普通的打手对付不了,就只能他亲自出手了。
千悦的招式并不是阳宁的路子,倒像是西黎那边的。他用内力探了千悦的筋脉,可惜了……废人一个。不过,正因如此,能逼得他亲自出马才厉害呢。
他隐隐觉得千悦是个隐患,但一个西黎人在阳宁的都城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他摇了摇头,自顾自地离开了。
而这厢,千悦被打得几乎要晕厥过去,鸨母狞笑着俯下身,扯着他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而后诱惑道:“怎么样?愿意去伺候客人了吗?愿意的话就不用受这些苦楚了。”
千悦费力地睁开眼,艰难道:“我……不……”
保姆没有生气,反倒笑意更深,她从袖中掏出了针线包,取了其中最粗的一枚银针在千悦眼前晃了晃,狰狞道:“那就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老娘的针硬!”
“唔……”
银针入肉无声,却引得千悦一阵战栗,他忍不住痛呼,但很快咬唇死死忍住。
长尾银针一枚枚扎在千悦的背上,有的甚至刺到了琵琶骨,当真是刺骨之痛,但这些痛楚都无法软化他的心。
他爱的人是轩辕澈,只有和轩辕澈在一起的时候他才是温软如水的,他的身子、他的清白连同他的心永远只会归属于轩辕澈一人。
记得很久很久以前,统领说他们身为暗卫绝对不能有任何感情,因为感情只会成为牵绊他们的枷锁。那时他信以为真了,确实,他对天神哥哥的思念和期盼把他的身心都禁锢在了西黎皇宫。
可现在,他认为感情不仅仅是枷锁,更是支柱。
意识有些模糊了,鸨母阴毒刻薄的脸逐渐幻化成轩辕澈的模样,身上的疼痛还在继续,却不甚明晰了。
“阿澈……”他轻声呢喃着,嘴角多了一丝浅浅的笑意。
忽而,指尖传来钻心的疼痛,他费力张开眼皮,原来他还在南风馆,还在受鸨母折磨。
“老娘在这南风馆多少年了,你是我见过最犟的!”鸨母说着又往他食指的甲缝里插入一枚银针。
千悦下意识地想缩手,但他的手臂已经被那名黑衣暗卫弄得脱臼了,根本动不了,只能任由鸨母行插针之刑。
当十指都被插入银针,鸨母再次在他耳边轻语道:“如何?从了吗?现在‘弃暗投明’还来得及。”
“不从……”千悦喘息都轻飘飘的,但仅此短短二字却是坚定如斯。
弃暗投明?
什么是暗?是暗无天日的西黎暗卫营,是逼良为娼的南风馆!
什么是明?此心归处——轩辕澈身畔,即为明朗。
他已经寻到明朗之处,又怎么可能弃明投暗呢?
“哟,赵妈妈,这……又是新来的不识相?”一个衣着富贵的中年男人倚在廊柱边上,手里拎着酒壶,还打着酒嗝,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鸨母见是熟客,连忙换上笑脸热情地迎上去,诉苦道:“嗨,可不是嘛!这新来的要死的犟,让崔大人您见笑了。”
“崔大人,现在时辰也不早了,要不我去把雪儿叫过来陪您?这春宵一刻呀值千金,您可别浪费在这按攒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