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滩上的红火日子[六零](173)
可能是天变热了,陆宿莓棉衣也换成了外套,她又没围围巾,他想着自己见到她时是秋天,居然能陪她走到了建设团的春天。
他想,以后要一直陪她走下去,走到老,走到死,他想和她白头到老。
就是不知道陆宿莓会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他很不确定。
但是他对她的心变得越来越热烈,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克制多久。
陆宿莓去了裴鱼甜所在的理发店,胡应绿今天在和周白斜商量一些事情。
当然是周白斜单方面在和胡应绿说话,胡应绿并没有理他。
周白斜觉得裴鱼甜和陆宿莓也不是外人,他也就放心的把自己想的事儿和胡应绿说了。
他说:“胡应绿,现在后勤主任来问我们关于分房子的事儿,你要是愿意,咱俩啥时候复婚,可以领一套一室一厅一厨的房子,你给个准话呀。”
胡应绿却说:“谁要和你复婚,谁要和你领房子了?”
周白斜:“我上次请你吃肉蛋饺子,和你说了这事儿,你还对我笑了呀。”
胡应绿:“我那是冷笑,你没看出来吗?”
周白斜:“……就不能再考虑考虑吗,你和我复婚之后,我把家里的存款全都交给你,我也不让我亲戚来我们这儿打秋风,咱两就好好的过日子,多舒服呀。”
胡应绿觉得周白斜是异想天开。
“还想我和你过日子?我一个人过日子才是真的舒服,不用伺候你这个老男人,也不用应付你家里的那些亲戚。”
“这个问题我在二十年前都看明白了,你今天居然还想来找我复婚,你是对你自己有多大的自信?”
被胡应绿一顿输出,周白斜还真的有些伤心。
“可是你不找男人,不结婚,以后你家房顶坏了,也没人给你修,你生病了,没人送你去医院,以后老了,没孩子在床前尽孝。”
胡应绿被周白斜的这些话说的有些气了。
“难道我和你复婚之后,你在大雨天睡得像一头死猪,哪有空起来修房顶,我和你复婚,你送我去医院不拔我氧气罐?”
“还有,”胡应绿说出了最重的一句话,“我和你复婚,我这么大的年纪了,你还想我生孩子,就算我年轻,我和你复婚,我能生出孩子吗?”
胡应绿今年四十岁,要是怀孩子还是能够怀的,但是她是绝对不会再怀孩子的。
她年龄大了,可不想因为生孩子早死。
再者说她当年和周白斜结婚不能生育,其实都是周白斜的错。
这些年她听了杨红香给她普及的一些男女医学知识,早就已经明白过来了。
夫妻俩没孩子不一定是女人的错,有可能是男人生不出来。
她的那些姊妹堂姊妹,每个人生孩子都是两个起步,他们胡家的基因是很不错的,怎么轮到她就生不了孩子,这其中一定是周白斜的错。
再说这些年胡应绿自己花钱去玉成县医院检查,她也不嫌自己不能生孩子,会不会受到别人的闲言碎语。
结果检查了好几次,医生说她的身体没有问题,而且还是易孕体质,所以不能生孩子的人一定是周白斜。
她二十岁那年就是和周白斜结婚,被周白斜耽误了,那时候还要忍受周白斜老妈的鄙视和言语虐待,她最后还被周白斜休了,这是她想不明白的。
现在她自己有手艺,哪里还愿意找男人去吃苦,她又不是什么没了男人就不能活的女人。
但是周白斜这边却不是这样想,他觉得胡应绿这二十年没结婚,一定还是因为惦记着他。
他一直想要挽回胡应绿的心,这次合店,他觉得是一个好机会。
再说分房子的事儿,也是一个好兆头,要是和胡应绿复婚了,他们还能分到一套新房子,两个人关起门来好好的过日子,这该多好。
但是胡应绿不是他这么想的,他很是后悔:“你要是真不同意,也不用这样说我,我会一直等你。”
胡应绿却说:“不需要。”
裴鱼甜和陆宿莓在旁边听着,觉得胡应绿和周白斜两人快要吵起来的时候,胡应绿又熄火了。
结果这天建设团有名的媒婆上门了,她对胡应绿说:“胡应绿呀,有人托我来找你说媒。”
胡应绿:“啥?”
周白斜在旁边给客人剪头发,一剪子下去,客人的头发掉了一大半。
那个小伙子对周白斜说:“周白斜师傅,你怎么搞的,把我的头发剪成了鸡窝头。”
周白斜没心思管他,反而拿了剪子指着媒婆说:“胡应绿她不需要找男人,你快走。”
媒婆却说:“关你什么事儿呀,就算胡应绿她不同意,也是她来拒绝,你算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