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猛A,古代穿过来的(181)
我的余光瞥见客人们都大张着嘴,应该是在欢呼,可我如同失聪一般,什么都听不见,只能以别扭的侧身状态,抬头看着何释。
激动、想念、喜悦?都不是。
我他娘的是太窘迫了呀!
酒桌上的胡话都被这兔崽子给听去了,那我成什么了?苦守寒楼八个月待夫归的孟宝钏?
他南下以前,我还信誓旦旦的说着这辈子不会嫁他的话,才过去多久,就在这儿当着百十人的面,和人家私定终身。
我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私定终身,定终身的对象都没在,我就在这大办酒席公之于众了。
一个中庸当着这么多男男女女把自己给许了出去,实在太过孟浪,我真是被酒气熏糊涂了,不该为了应付客人这样说的。
我挠挠侧颈,“回、回来啦?怎么没提前递个信件?”
他抬手,把我的身子正过去,双手直接捧在了我的脸上,带着粗茧的拇指指腹剐蹭着我的脸颊,泛起一阵细小的痛。
我想躲,他不让,把我脸颊肉都挤了起来。
他干嘛,大庭广众的,呃...应该算小庭?但一定算广众!
总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这是什么意思,盘核桃啊!
周围连绵不断地起哄声逐渐淹没我的耳朵,我双手上扬,搭在他的手腕上,想把他的手给拽下来。
我已经预想到艰难拽走他的手后,脸颊会感受到的划痛,可何释永远让我意想不到。
九月楼内,青天白日,百十人的眼皮子底下,他竟然倾身压下唇面,落下了一个吻。
我的脑子都滞住了,连自己的感受和情绪都分辨不出,我只知道他的嘴唇离开后,我仍愣在原地,眼皮僵硬地撑着,指甲在掌心抠出了红色的弦月。
而后,他趋近于成熟低沉的嗓音震响在我耳边,我整个人都是麻的。
我听见他说:“我何释,此生只娶孟知忆一人,生生世世,也只他一人。不羡山盟海誓,只求在坐各位做个见证,此后莫要再惦记别人的妻。”
这下便不仅仅是欢呼与笑声,掌声也跟着起来了,好像我们正在大婚似的。
如往常一样,他往我身上嗅了嗅,然后酒气飘散,他皱起眉,抱着我的膝弯将我扛在肩上,客人的调笑都被抛在身后,却是抛在了我头前。
头朝下,外加听了好些个污言秽语,被放在何释榻上坐下的时候,我从铜镜里看自己的脸,如同墙根儿下那株梅花。
好在何释并没有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只是俯身抱住我,“知忆,我好想你,你,大概早把我忘在脑后了吧。”
瞧他这话说的,我刚才还大言不惭地以身相许呢,哪里就忘在脑后了?
方才他那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叫我陌生,现下我倒是决定熟悉了,他说话惯常是这样拐弯抹角的,就是等着我说想他呢。
说不清为什么,我偏不想遂了他的愿,兴许是真想他了吧,想他那副垂眉低眼的可怜样,想他拈酸呷醋,想他粘人又烦人。
分明他没回来的时候我也不觉得,可他往我身前一站,我才发觉我这么想他,他不在我身边,我竟然缺了这么多东西。
如此才发觉,我口非心也非,分明我每天,都是会在二楼看台远眺城门的。
他如我愿摆出了那副招人疼的可怜相,我便也如他愿吧。
“我可没忘了你,我天天想你。”
他应该也没想到我会这么直白的说出来,眼睛眨巴着,竟然蕴出了满眼的水雾。
这是怎么了,我赶紧抬手去抹他的眼睛,“哭什么?回家了哭什么?快跟孟哥说说,你的队伍呢,怎的你一个人先回来了。”
他身子一转也坐在了榻上,身子歪斜,长这么大了也非得把自己塞进我怀里,我掀着袖子,用中衣袖口洇走他眼角的湿润。
他嫌我擦的慢,扭脸在我肩膀上蹭了蹭,“我跟将军说,思念家妻,早已成疾,求来一匹快马,先于军队回来了。”
我往他腰上拧了一把,“别瞎说,你连婚约都没有,上哪找家妻去!”
他又往我肩上蹭了蹭脸,从衣服里摸出几个信封,每个里头都不薄。
他递给我,我仔细拆开。
腊月十二:我心悦你。我心悦你。我心悦你。
腊月十三:我心悦你。我心悦你。我心悦你。
......
八月初九:我心悦你。我心悦你。我心悦你。
我拿着信纸,莫名有些鼻酸。
他临行前说过,每天说三遍心悦我,剩下的在梦里说。
他做到了。
他直起上半身来,覆上我的手,和我一起攥着那摞信封,“知忆,先生没教过我如何写婚书,我也不想管旁人如何,这是我给你写的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