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猛A,古代穿过来的(153)
我顾不上别的,稍微往后靠着他。
我理解导演为什么叫我拍到一半去录《爆谈》了,按我前几个月的投入程度,现在应该哭到只差一口气背过去。
我拉着何释的手箍到我腰上,手也紧紧攥着,孟远州无法再把金阳作为依靠,但我还可以依赖何释。
我现在才发觉,何释身上那些“烦人”的粘人和小别扭多么可贵。
可能是看我可怜,导演大发慈悲点了头,精简地概括了何释第三部分的剧本。
班里的小孩曾不经意间撞见了金阳和孟远州接吻,但小孩不懂那些,没当回事。
孟远州走后,小孩听大人闲聊聊起亲嘴,童言无忌,把这事说了出去。
家长是最宝贝孩子的,同性恋可是天大的脏病啊,得了脏病的人怎么可以当老师教孩子呢。
他们抗议,去村委会,去学校,总之金阳是不能再留在学校的。
而事实也如他们所愿,金阳被撤职,村子里闹得沸沸扬扬,七十多岁的老母亲闭门不敢外出,涕泪俱流。
她说她的儿子没有病,他的儿子是好老师,好男人,健康。
没有人听。
她问金阳,“你是真喜欢那个小孟老师吗?”
金阳看着母亲苍老的脸,还是实话实说,“喜欢,真喜欢。”
老母亲叹了口气,说好,那你就好好找份工作,攒钱,去城里找他。村子里过不下去的。
金阳落了泪,说不,“我不怕他们闲言碎语,远州也不会怕,我会再想些营生,留在家里照顾您。”
可村子里哪还容得下他,他只得去投奔小江,跟着小江去镇子里打工,昼夜往返起早贪黑。
风波渐稳,一切都在向好发展,回孟远州信的时间也快了起来,可好景不长,
村子里见不得“病人”好,说他跟小江一样不祥,他们这样的人都会得传染病,叫艾滋,得了就只能等死。
为了消除病菌,老母亲被赶出屋子,被褥衣物都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金阳打工回来,迎接他的便是损毁的房屋和满身灰污的母亲。
但他还是不放弃,不妥协。
他去小江家借住,尽量避开和村子里的任何人接触,每天提早去镇里打工,打工结束也拖着,深夜再回来。
但村民们就是不肯放过他,驱赶、火烧、辱骂。
他心力交瘁,渐渐地,已经忘了多长时间没给孟远州回过信,但是,他在心口装着孟远州最新的一封信,只要还有孟远州,他就能撑。
打工的劳累,睡眠时间的压缩,别人的冷眼和唾弃,就这么硬挺着,几个月过去,他的身体渐渐出了问题,提不起精神来。
老母亲看着心疼,说你别管我了,我是你的拖累。金阳只是摇摇头,说不是。
他的脑子已经没精神想别的了,他只够活着。
可第二天一早,睡去的老母亲再没能醒过来,她不愿做累赘,循着心,就那么去了。
她是金阳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亲人,金阳怎么承受得住。
表面不显,可自那以后,他看村民们的目光都是恨恨的。
他还有个远嫁的姐姐,才死了丈夫,又死了娘,他没忍心通知姐姐,就那么瞒着,一个人撑着。
可村里人因为他是同性恋,不给他办丧事,不让他放安乐,甚至不让他把母亲埋在金村,就好像他真的是多大的祸害。
又是一夜未眠,他太累了,晨起都抬不起眼皮,打工的效率也出奇的低,不过两天,就让工头炒了鱿鱼。
他给小江说对不起,让他帮忙找的活计,却没干好。
小江说没事,先休息,缓过劲儿来,一切都好了。
他搓了搓脸,“小江,我长在金村的根被邻里乡亲们烧了个干净,那我就漂走吧,我去城里找远州过,他能要我吗?我现在这么落魄,我配吗?”
小江说配。
他说行,我把我娘葬了就去找他,不回来了。
他完成这段对话已经废了很大精力,回到村里感觉整个人都头重脚轻,前些天下了雪,下完又暖和过来,雪化了水,夜里冻成冰。
他摇摇晃晃地走着,想给老母亲找个不起眼的地方,夜里下葬,入土为安。
他走到了那条小溪边,小溪浅,结了冰。
孟远州走的时候是夏天,他们总来这溪里,他好想孟远州,不知不觉往河边走过去。
他就是想蹲在河边看一看,脚下一滑,直愣愣地摔在了裸露的石头上。
他摔得不轻,但绝不致死,只是头脑混沌,晕了过去。
可深更半夜的,没有人发现他,也没人在大冬天走去偏僻的小溪边。
险些生生冻死。
天见亮,他慢慢醒了,浑身高热,是冻得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