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他又作妖了(124)
阿刃塞糖的动作有些粗鲁,他眼睛眯成一条缝把酥糖戳在冷戟的嘴角,自己撅着个小嘴不悦道:“师父,最后一半了,你一定要吃啊!”
差点被阿刃这副奶凶奶凶的模样吓到,冷戟拗不过只好微张嘴接受他有生以来的第一次被人投喂。
而从出京到抵达福州的路途上,化在口中的那一块酥糖成了战士们每每鼓舞自己坚持下去的最大动力。
为了以后更多人能够常常吃到这样甜的糖,他们一定要平定叛乱,还百姓一个安居乐业的家。
四日后,顾震带着百人军队赶至福州郊外,沿着闽江江畔就地扎营。
在艳阳下长途跋涉,阿刃的脚磨出了大小的血泡,身上还隐隐有散着酸臭味。所以,一到江边他就跟着几名士兵撒丫子狂奔扑向水中,打算痛痛快快洗个澡。
赤条条的身子在水中给众人表演一个鲤鱼打挺,阿刃的头浮出水面随后抹上一把脸朝冷戟和顾震招唿道:“师父、将军,你们快来啊!
这水可凉快了!”
顾震只勾唇看着阿刃的欢快模样淡淡笑着,脚下却没个动静,显然他和面无表情、并未回应阿刃的冷戟一样并不想到水里去陪阿刃扑棱那两下子。
不过阿刃招手招得热情顾震和冷戟便往江畔走近了几步,冷戟察觉到顾震眼中的一丝渴望,猜出自家将军大概也想沐浴,奈何被从小到大惯出的富毛病拘着,顾震只肯泡热水澡。
思及于此,冷戟便立马转身去营帐里找木桶,默默给顾震备水沐浴。
见师父莫名其妙转身走了,阿刃只道没趣就不再招唿他们,嘴巴里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语,“这水里难不成有死人么?
我都招唿得这么热情了,这俩个人还不肯赏脸。”
眼见身侧横漂过来一个人,阿刃收回看向江畔的视线朝那让人呲牙笑道:“嘿,这水可真凉快啊,是不是!”
却见那人还在往他这边逼近却并不答他的话,阿刃皱起眉头,心中奇怪怎么一个两个都这样没礼貌,不理人。
他刚要发火,却见已然飘至他身前的那人黑发散在身下、肤色是阴森森的发灰的白。
其人嘴巴微张,嘴里黑窟窿通的仔细看去能发现他牙关后缺了一节舌头。不仅如此,这人的两眼也已被挖走,两个黑黝黝的眼洞就这么幽幽地和阿刃对望着。
“啊——!”
一声惊恐的惨唿声绝迹长空,阿刃被吓得面色惨白。
手臂和腿直往后扑棱却奈何江流的阻力缓冲着他的身体,让他与那尸体越靠越近。
然而撞见水尸的不仅是阿刃,还有其他众战士。
他们顺着尸体飘来的方向往前看去,只见不远处的江面上密密麻麻的横躺着尸身,正头朝着他们向他们渐渐逼近。
随即游上岸,阿刃晦气地恨不得立马甩干身上的水啐道:“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尸体!真倒霉,我还和他说话,不知道晚上会不会被恶鬼缠上身!”
众士兵们也都面面相觑着,很明显尸流是冲着着他们来的,不然尸体的队列不会如此整齐划一。
“将军,怎么办?”
一士兵嗅到危机感随即走至顾震身旁,寻求指令。
敌方看起来似乎是很闲,还有心情搞些恶趣味来作弄他们。
顾震唇畔扬起久违的兴奋的笑意,他能隐隐地听到细微的马蹄声在朝他们逼近。
“准备弓箭。”
眼中掠过一丝通过杀戮而获得快感的光,顾震看向身侧的战士不急不慢地缓道:“比试射箭的机会到了。”
片刻后,隐身于附近树干后、拉弓引箭的众将士们只见一帮番人骑于马背之上放肆唿笑着,手中还牵着一根粗麻绳而麻绳的另一端则系在马下已经被拖了一路、浑身是血的尸体脖颈上。
要知道,方方这些番人在上游还见到有一群中原男子在此处玩水,可此刻他们急急杀来却再不见一个人影。
不由联想到一群懦夫被尸流吓跑的场景,他们看向彼此随后仰头大笑起来。
而此刻从附近林中溪涧处打水回来的冷戟走出林中,侧过身与这帮身形粗壮的番人冷眼对视着。
他的目光落在番人马背后面目全非的尸体上,不由放下手中木桶紧握起双拳。
很明显地能感受到这群番人见到他时眼底的兴奋,冷戟眼见他们策动手中的缰绳,往前倾身打算朝他奔来只站在原地静立着不动,面无表情地微侧首。
当为首的那番人奔至只离他一步之遥的距离时,冷戟抬步踏着马头轻身而起,随后牵制住那番人的左臂向后拧断,只听那番人惨唿一声便被冷戟随即脱下马摔跪在地上。
树干背后,众将士们见顾震微抬手便随即发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