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水压的增加会对舞者的身体进行压迫，同时大量耗氧，舞者必须精确地完成每一个动作，像《飞天》那样的，但凡沈星眠对距离和时间的把控出了些微的差错，后果不堪设想。

水下舞，一个略显黑色又异常浪漫的说法——在死神掌心中舞蹈。

再者除了溺水，长时间在水下泡着，毛孔关闭造成排汗功能失调，还极有可能落下病根，像是关节炎风湿病这些，而且水压也会造成眼睛发炎红肿等诸多问题。

上次冠军赛之后，沈星眠虽然即时换洗了衣裳没有吹风感冒，但眼睛整整不舒服了几天，眼白都溢满了血丝。

陆清砚看了心疼不已。

然而，偏身沈星眠这家伙任性得很，这回不知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汤，扭着闹着要去。

陆清砚被他吵得头疼。

身边的青年还在喋喋不休，男人俯身直接将青年的嘴巴堵上。

既然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提问题的人好了。

直到沈星眠被亲得头脑发昏才被放过。

然而，陆清砚小看了这次沈星眠的决心，等到头脑好不容易清醒了些，沈星眠又开始叨叨：“亲都亲了，你不能不答应。”

陆清砚都快被气笑了。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他戳了戳青年脑门。

“我不管，不能白亲。”

听到这句话，陆清砚微眯起眼睛。

小动物般的直觉让沈星眠立刻抬起头，对上这双饿狼般的眼睛，知道这狼只是看着凶狠，反而激发了沈星眠的叛逆之心。

“反正我就当你答应了。”他道。

陆清砚挑眉，嘴巴微微勾出细小的上扬弧度，禁锢着沈星眠的手也放松，整个人像是妥协一般。

“好吧，我答应了。”

突如其来的妥协让沈星眠措手不及，他不敢相信地望向男人，他不会幻听了吧？

这么想着，他再一次确认。

“你真的答应了？”

陆清砚点头。

“真的？！”沈星眠高兴地跳了起来，搂着男人上去就是个深吻。

“阿砚最好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就甜言蜜语起来的小家伙，活脱脱一个“渣男”。

正当沈星眠打算打电话把消息告诉李老的时候，陆清砚眼疾手快地把手机给拿走，放在手上慵懒地甩了甩，要是再抽根烟就是妥妥的黑社会老大形象。

“我后悔了。”

沈星眠愣住，嘴巴微微张开：“啊？”什么意思？他有点没反应过来。

“宝宝还是不去了吧。”他人拦腰抱下，沈星眠没有任何防备一下子坐在了男人怀中。

“你不讲武德！”刚答应了有过一分钟吗？谁说的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明明男人才是！

陆清砚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只轻轻蹭了蹭青年香甜的脖颈。

“嗯，不讲。”

沈星眠：！！！

“可是都说好了的……”青年嗓音中带着委屈。

陆清砚动了动唇，终究是叹了一口气：“可是我们之前也是说好了的。”

“宝宝，我也委屈。”

“你说话不算话。”

“你明明说过那是最后一次。”

“舞台下面他们都在为你而惊叹，而我在提心吊胆。”相比于自由潜水，水下舞蹈更难，更危险。

每一次入水都让陆清砚忍不住屏住呼吸。

说完，男人又将脸埋在沈星眠的脖颈。

沈星眠沉默了。

内心油然而生一股内疚之感。

“我不要你愧疚。”男人拉住青年的手，慢慢抚上炽热的胸膛，明显而强烈的跳动从胸膛中传来。

“听到了吗，那是为你而跳动着。”

“你就是它唯一的动力来源。”

“宝宝，我不想让你不开心，所以……让我陪着你好不好？这是我的底线了。”

闷闷地声音从脖颈处传来。

仿佛有什么东西卡住喉咙，沈星眠张了张嘴巴却说不出任何话。陆清砚也没有催促他。

卧室陷入沉寂。

良久，他终于能开口了。

“阿砚，我爱你。”一字一句脱口而出，轻飘飘的一句话却重如泰山。

他好像很难这么直白的表达出自己的爱意，即使在陆清砚面前。沈星眠的思绪乱幽幽地游荡着，却看不见陆清砚的表情，那双平日里慵懒随意的眼睛，第一次呆愣了起来。

随即，仿佛有一抹微微的火光出现，之后熊熊燃烧起来。

他恍惚地回过神，放开抱紧青年的手，捧着沈星眠的脸，有些傻楞地问道：“宝宝，你说什么？”

沈星眠抿唇一笑，在男人唇上短暂地接触了那么一下。

“谢谢你？”

“不是这句！”

“你最好了？”

“也不是这个，你明知道——”话还没到一半，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