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他是捡来的[种田](38)
连忙起床下地摸黑去点蜡烛。
好在蜡烛就在桌子上,火折子也放在一旁,朝颜住了这么久也习惯了屋里的摆设,不至于磕着碰着,等把蜡烛点亮,火光跳跃着照亮一片天地,朝颜这才掌着烛台去推窗户。
一推窗,风雨声更响,山风裹挟着细雨从窗棂飘进,落在朝颜脸上。
半夜的雨有些凉,但朝颜一心都在外面。
火光只能照耀到眼前的方寸之地,外面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不过稍后天际闪电划过,把大地照亮了片刻,让朝颜看了个清楚。
闷闷雷响中,雨势并不大,但是从这走到菜地衣服也会湿,而且他现在出去也没用。
不能出去,但他的一系列动作也吵醒了方木。
方木循着声音看过去,就看到他点着灯站在窗户边上的背影:“颜颜?”
听到他沙哑的声音,朝颜回过头:“吵醒你了?”
房间并不大,烛光稍稍能把方木的脸照清楚:“怎么了?”
“下雨了。”
方木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会才起身穿鞋,他走到朝颜身边,从朝颜手里拿过烛台,往外递了递。
细雨打在火苗上,浇弱了些,方木只是看了眼就拿了回来:“这点雨不碍事。”
如果是以前的朝颜,他一定不会放在心上,可他的爹娘、家,全都是因为洪水没的,他现在对雨已经有了恐惧。
方木把窗户重新关上,隔绝了山风和细雨,问朝颜:“不敢睡?”
朝颜点头又摇头。
方木便道:“跟我睡?”
“啊?”还有这好事?
方木笑道:“走吧,这雨还不知几时能停,正好可以睡个懒觉。”
朝颜点点头,就被方木牵了回去。
方木把他的那床被单和枕头拿过来,让朝颜睡里面,然后才把烛台放在朝颜睡得那张床上,等朝颜躺好了才把蜡烛吹灭,自己也躺了上去。
两人虽说一个房间睡了十来天,可同床还是第一次,尤其是方木这张床并不大,两个人躺在一块那是肩挨着肩,半点缝隙没留。
朝颜这会完全想不起外面的雨,脑子里全是躺在他身边的方木,他自个睡得规规矩矩,躺的笔直。
方木醒了这会还没睡回去,夜深人静,听他呼吸都不敢大声,便翻了个身面对着他,说:“别紧张,我不对你做什么。”
朝颜想说你误会了,我是怕我对你做什么。
但他不能说,身为哥儿最后的矜持还是要有。
方木见他不说话,又道:“你要是睡不着,我可以跟你说说话。”
朝颜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忍了下来:“不用,你睡吧。”
方木当日途经常远,见识过那种惨状,更别提身临其境的朝颜,但他若是此时提起,无疑揭人伤疤,想了想,便说:“我能不能抱着你睡?”
朝颜知道以他木哥的聪明,一定看出了什么,但方木什么都没说,朝颜感激他的体贴,便主动摸索到他的手臂,抬起来搭在自己腰上,说:“你抱吧。”
方木真是被他可爱到了,笑了声,有点后悔把灯吹了,不然就能看见脸红的某人。
他搂着那截细腰,把自己往朝颜那边凑了凑:“睡吧。”
他温热的呼吸就洒在耳边,朝颜有些感谢他刚刚把蜡烛吹了,没让他看见自己快要烧起来的脸。
今夜两人都洗过澡,身上的衣服都是刚换的,离得近,朝颜还能闻见方木身上与他相同的皂角香。
这一刻,他与自己的意中人是这样的近。
近的让朝颜忘记了其它,在方木清浅的呼吸声中睡了过去,一夜无梦。
.................
翌日,两人被鸟鸣声叫醒。
此时两人的姿势已经从睡前的搂腰变成了朝颜整个窝进了方木的怀里,而他的枕头和被单都落在边上,将掉不掉。
朝颜先醒过神,脸下意识在方木手臂上蹭了蹭。
然后就被方木拍了拍背,听到他说:“起来,手酸。”
“!!!”我恨你是块木头。
这一拍是什么暧昧气氛都没了,朝颜不情不愿地顶着睡乱的头发爬了起来,委屈吧啦坐在一边。
方木犹然未觉,他是真的手酸,昨晚他先睡着,对于朝颜是怎么跑到他怀里睡了半夜的事一点印象都没有。
现在整个胳膊又酸又麻。
他看到朝颜背对着坐在一边,还以为他害羞,就兀自起身穿鞋下地去开窗。
朝颜哀怨地看了他背影一眼,也只能跟着下床,把被单和枕头整理完放好就去开门。
窗户打开,雨后的清新空气涌进,方木深吸口气,觉得胳膊都好受了些。
那边的朝颜开了门,屋外是泥泞的一片,茅草屋檐还挂着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