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崽又在胡作非为(192)
两人神色都很认真,专心致志地做着手中的事。
她的目光在牧风眠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就被他察觉,偏了偏头探来视线。
牧风眠看她呆呆站着,怕她觉得无趣又冲到天空中参与混战,便道:“你站那等会儿,很快就结束了。”
说完见宴星稚没有应声,还不放心地叮嘱,“千万不要去上面打架,跟那些小喽啰打很跌你的身份的。”
牧风眠不知从何时开始,好像找到了与她交流的方法,确实他说这种话比直接说“你不准去上面打架”要有用得多。
宴星稚就站着不动,点了点头。
心中想着,我才不会上去跌身份呢,那些人没资格跟我打。
师镜说了句,“专心。”
牧风眠收回视线,聚精会神地盯着雪莲,双掌结出红色的光芒将雪莲笼罩其中,慢慢飘到掌心上方,缓缓旋转着。
师镜幻出短刀,将另一只手掌心划破,血从掌中涌出,结成血柱徐徐飘出,卷向雪莲。
他又催动神力,空中飘起一阵清淡的花香,力量摸到师怜雪的脊背上。
原本昏死的师怜雪面容露出痛苦的神色,突然吐了满下巴的血,发出痛苦的叫喊,金色一截骨头就从她的脊背中被剥离出来,是留存在她体内的半截神骨。
神骨被抽出之后,她就摔落在地,睁开了眼睛,虚弱地看着面前的三人。
她依旧没有记忆,恐惧道:“你们……你们是谁!要对我做什么?!”
没人搭理她,只有宴星稚在看她。
师怜雪当年也是名动天下的神女,出自师氏嫡脉,一颦一笑颇为绝色,也曾被不少人追求。
只是没想到有朝一日她落到如此狼狈的境地。
宴星稚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与她原本有几分亲近的师镜如此待她。
师怜雪瞪着无辜可怜的眼睛,蓄满了惧怕的泪水,好像任何一个男子看见都忍不住为之动容。
宴星稚却冲她笑了一下,说道道:“他们说等事情办完就送你上路,你安心等着吧。”
师怜雪被吓得魂飞魄散,如今半点顾不得形象,转身要跑,却被宴星稚一脚踩住裙摆,踩得结结实实,她用瘦弱的手腕用力拽了几下也没能撼动。
牧风眠原本专心于手中的雪莲,听见旁边的动静之后,又忍不住将视线偏过去,师镜黑着脸道:“牧十二!”
他赶忙把眼睛转回来,催道:“你快点。”
师镜手握着半根神骨,将掌中的血缠绕上去,很快就与金光融为一体,变为两色的液体一般,环绕在雪莲周围。
师镜轻闭双眼,催动心地的法诀,掌中的血越涌越多,雪莲的旋转速度也变得飞快。
继而花瓣上染得墨色开始退却消散,慢慢露出洁白如雪,如脂如玉的润泽花瓣。
从瓣尖往下褪,师镜未曾有一刻的放松,直至整躲雪白的莲显出原本模样时,牧风眠与他才收了神力,同时松一口气。
血祭就是如此,下的时候轻松,解的的时候却有些难度,一不小心就会破封物毁。
一抹青光在空中打转,而后化作青烟飘向师怜雪,她不知是什么东西,吓得连忙挥动双手挣扎,青烟却徐徐从她双眉之中钻进去。
很快她就平静下来,脸上的惧怕和楚楚可怜消失,双眸染上冰冷之色,抬头看向师镜。
师怜雪浑身的气质完全变了,狼狈从她的身上一扫而空,她缓缓站起来,擦净了嘴边的血,冷笑了一下,盯着师镜良久之后才开口,“我的好弟弟,你总算是肯现身了。”
师镜扯了一下嘴角,没什么笑意,“还留了你一命,是不是很意外?”
师怜雪道:“我的神骨已经被断,这一命你留不留又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他眉眼覆上寒霜,虽然这张脸不是他自己的面容,但属于师镜的气息却极为汹涌,“定然要让你看看,你被清洗了记忆之后仍然给天界当狗的可笑模样。”
这句话约莫是戳了师怜雪的心窝,她脸色有一瞬地出现恨意,却很快抹平,“你没杀我,那便没有杀我的机会了,就算我神骨被断,也一样有机会再登仙途。”
“天界的走狗,没用的废物。”宴星稚突然开口,打断了姐弟俩的说话。
三人齐齐看向她。
师怜雪怒极,“你这个死过一次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说我?”
宴星稚眸光泛冷,将问情一抛反握在手中,“我现在就一刀了结你,从你入轮回,让你早登仙途。”
话音一落,她的身形就乘风而至,速度快到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然而就在刀刃抵在师怜雪脖颈的前一刻,忽而有几条木藤从地底猛然钻出,卷在师怜雪的腰身上,将她整个往后举往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