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养妻录(重生)(159)
“当初在姜家我即便得手,也不过是利用姜卓卿给她几句不痛不痒的训斥罢了,实则动不了她毫分。萧祈,若你当真护她如宝,纵使我有百般算计,又如何能伤的了她,甚至害她性命?”
“那剂心头血,你明明有机会阻她,但你不敢,你不敢啊萧祈!”
血混着泪从她嘴角滑下,竟是有几分可怖。
“噗呲——”地牢内笑声骤断。
剑刃没入血肉,短剑剑柄上折射出浅淡的银芒。
血溅到人修长的指上,握剑之人却毫不在意。
“你此言无错。”
萧祈微微倾身,手中的剑便又没入半分。
他贴于人耳边,声音淡然至极:“我已然错过一次,自不会再错第二回 。”
“待岁岁成为我的太子妃,我会将这世上的一切都补给她。”
她曾追在他身后,唤过他鹤栖哥哥。一如那年大婚后,唤的那一声声夫君。
她为他种下过满园青竹。
凤冠霞帔,宾客满堂,那日朝霞倾洒而下,他曾见过她最美的模样,云霞不及。
哪怕此世出了点意外,岁岁的夫君也仍旧会是他。
也只能是他。
烛火在灯台上跃动着,是四下唯一的光,轻拂而过的微风让它变得明灭,仿佛下一瞬就要被吞噬在那无尽的黑夜里。
一滴血点蹭到了萧祈面上,剑下的人呼吸渐弱,他随意抽出手中利刃,扔在了那暗红色的地砖上。
短剑撞入血中,发出短促的一声闷响。
“把人抬下去,好生医治。”
哑奴们极为熟稔地垂首上前,将那似乎已没了气息的受刑者抬出了暗牢。
一墙之隔的别院里,侍者小心翼翼地理清了人袖上的细褶,染血的衣袍早已不见踪影。
再抬首时,便又是矜傲贵重的少年郎。
萧祈脚步微移,踏进了那无边夜色中。
*
平王府院内,迎来了一位极其特殊的客人。
被轻浅的叩门声唤醒的平王看着立于月色下的身影,面露愕然,“大,大殿...”
“皇叔祖。”来人迎着他惊疑不定的目光,淡然走近,只是在擦过平王身侧时,侧身轻言了句什么。
老人原本讶然的面色骤然变得十分惊恐。
那人言曰:“我知叔祖手中有法助我登储位。”
他走进屋内,拿起桌上一盏,轻轻举了举:“萧祈想和叔祖你,做笔交易。”
平王手中的龙头拐倏地被攥紧了。
月光半藏云后,王府之内寂静非常,方圆数里,了无人影。
少年眼底映着重燃的烛火,笑得纯然。
储君与帝位,只隔一步。
不是么?
作者有话说:
某人分明可以伤人不留痕
第75章 试探
月落日升, 待再上朝时,所有大臣都不若往日那般泰然,他们一应敛着眉, 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往那殿上瞥去。
仿佛在等着什么。
可直到朝闭,也再无吉星有关的半点消息。
众臣就这么等了许多日。
因为事关女子姻亲, 吉星一事的流言很快就传了出去。市井街头、酒楼茶肆, 时不时便能从哪儿听得一二。
其间还有不少关乎几妃的赞誉之词。
但除此之外, 却又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观星监迟迟没有拿出那天定的皇后之选, 就好像那日之事只是臣子们的南柯一梦。
朝照样上着,日子照样过着,中宫之位仍旧空悬于上,无人再敢提及。
风平浪静。
甚至静的有些出奇。
一切都与之前别无二致,恍若何事都未曾发生过。
若非要说与之前有些什么不同, 大抵只不过是观星监正使府中上到妾室, 下到灶台烧火的小仆,这些时日都总能碰到一两个与自己沾亲带故之人。
这边采买的管事刚从曲府名下的酒楼走出, 那厢洒扫的下仆就从满园落叶中捡了张皱皱巴巴的银票,不多时后, 他便出现在了赵府的钱庄。
但弯弯绕绕,终归就是几个下人的去向罢了, 又有谁会在意呢?
反正萧饶安他们是不在意的。
安亲王府里,一群年岁相仿的少年郎君坐于一处, 神色个顶个的繁复。
这堆天之骄子遇到了一个老大的难题。
前些时日总是会因各种奇奇怪怪的缘由无法踏入姜府大门的他们, 总算是于不久前又一次进到了尚书府中。
但要萧饶安说, 这门还不如不入呢。
一觉睡醒, 发现自己守了三年的宝贝突然被人给偷了, 这任谁能遭得住?
“你们说, 我们把人劫了揍他一顿如何?”萧饶安拿着自己顺来的藤条,十分认真地开口道。
坐他不远处的两个小公子点点头,应声说:“先礼后兵,若是他保证离岁岁远些,我们就轻些打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