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竟是魔君白月光+番外(82)
幽帝顿觉心口热辣辣的,仿佛吞了颗火圆子,烫得他满嘴都是泡,可却又不能喊,不能叫。
因为造成这一切的是他自己,果子再苦,他也只能自己咽下去。
幽帝闷声道:“儿子不明白母后的意思。”
“不明白便罢了。”
至晚,星烨与裴九真现身。
晚宴开始之后,无论台上演的什么,幽帝皆无心去看,一双眼睛总是忍不住要落在裴九真身上。
那是他根本控制不了的心思。
席间裴九真起身去后院更衣,待她收拾完按原路返回,没想到半路被幽帝拦下。
幽静夜月,风吹影动,明暗交界的阴影地里,他那张白如瓷的侧脸渐渐明朗起来,眉目郎秀,玉骨云杉。
裴九真下意识往后退了小半步,福了福身,用眼角余光打量起周围是否还有旁人。
孟凡跟在幽帝身后直拿眼睛瞟以秋,暗示她随他一起退下。
以秋却犯了难。
夜深人静,一个已经嫁为人妇的姑娘单独与男子在廊下见面,于理不合,况且对方还是星烨殿下的皇兄,是圣上,此事若被有心人看见,圣上会如何,她不知,但她家姑娘必定没有好果子吃。
以秋犹豫着不肯走。
孟凡只好绕过幽帝,强行推着以秋离开。
裴九真转身想追上他们:“以秋……”
幽帝抢步过来,拦下她的去路。
裴九真忐忑着,心跳如雷,她慢慢抬眼对上幽帝情绪翻涌的眼波,心下更慌,一时也乱了主意。
幽帝问她:“那日初见为何不告诉我你的真名?”
若是那时候她如实告知他,她的身份,他们何至于失之交臂,何至于走到如今这一步,相见相念不相亲。
幽帝不无懊悔道:“如果那时候……”
裴九真却异常冷静:“陛下,都已经过去了,木已成舟,我认了。”
“不,凭什么要认!今时今日,你我本该是夫妻;今时今日,你本应该坐在我身边,而不是在他身边!”
裴九真直视幽帝,她轻笑:“以前我也不肯认,所以我努力遇见陛下,我想或许陛下见到我会改变主意,但后来我发现我的命也由不得我做主。”
就像她眼前这位年少气盛的帝王一样。
她比谁都清楚幽帝排斥的不是她,而是他被幽谷剑捆绑的人生。他从小到大都活在先帝与太后相互折磨的阴影中。
他不敢,也不肯再去经历一次那样可怕的一生,更不愿意让他的孩子也像他一样成日活在惶恐中。
终日害怕自己是否又说错了话惹母后伤心,又或者是惹恼父皇。
裴九真本是无心的一席话,可在幽帝听来,这番言语比世上最快的刀还利上三分。
幽帝颓丧道:“对不起,是我的错。”
裴九真反倒安慰他:“陛下,这些日子您太累了,我做了些可以静心安神的花灵瓶献给陛下,陛下若不嫌弃,可以试一试。”
自打她嫁入王府之后,星烨便不许她养花灵,这次带来的这些花灵都是她背着星烨偷偷养起来的。
末了,裴九真还不忘补上一句:“太后那儿,我也送了一份。”
这阵子幽谷剑不太平,常有异动,震得幽都所有山川河水都灾害频发。幽帝为这事操碎了心,眼瞧着人也憔悴了许多。
她关心幽帝,但她如今身份不便,只能小心拿捏着分寸,不落人口实。
裴九真福了福身退下,徒留幽帝怅然望月。
宫宴散去,幽帝独自立于望月楼遥遥看着那辆马车穿过夜色驶向宫门,而那车里坐着的一个是他的手足,一个是他心爱的女人。
马车内。
星烨问她:“方才席间你去了哪儿?”
“更衣。”
星烨剑眉一凝:“当真?”
裴九真:“当真……”
“啪”。
一记突如其来的耳光狠狠切断了裴九真的话,击碎寂静深夜。
裴九真冷不丁挨了一巴掌,整张小脸都被带的往旁边甩出去。这巴掌震得她脑袋发蒙,耳朵也嗡嗡直响。
以秋紧跟着马车听见这一声响,心惊不已。
裴九真嫁给星烨殿下之后,殿下待她一直很好,因她对星烨殿下没有男女之情,星烨殿下一直也很尊重裴九真,没有强迫她,所以成婚至今,二人一直分房而居。
另一方面,尽管裴九真不喜欢星烨殿下,但她身为他的妻子,该她打点的东西她也从不会拒绝
以秋一颗心吊在嗓子眼,侧耳倾听马车内的动静。
星烨怒道:“我都看见了!”
看见了她,也看见了幽帝,自然也看见了他们这一对有情人含情脉脉盯着彼此。
裴九真冷眼看向星烨:“那一日在竹林,你看见我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