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皇叔下嫁小蛮王后+番外(60)
小蛮王听了,一点儿不以为忤,回头看了他一眼,只道:“你不懂。”
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他幼时多跟在大巫和前任王妃身边,所见、所想自与其他蛮族男子不同。
“阿妹其实很辛苦的,”小蛮王望着铜盆,轻声道:“在家,她要帮你做饭、洗衣,还要挂心你的安危,若是有娃儿,她还要奶孩子、带孩子。你回家只觉得你累了一天,但其实她比你辛苦多啦。”
那勇士挠了挠头,有些不服气道:“可、可我在保卫殿阁和家园,这、这是正事儿!”
小蛮王睨了他一眼,“那不如……明儿你回家同媳妇儿换换?”
勇士噎了一下,低下头小声道:“我……我不会做饭。”
“可不,你也有不会的事儿,”小蛮王浅浅一笑,认真地说道:“阿鲁,蚩尤神前,众生无别。”
那勇士面色薄红,盯着小蛮王给凌冽洗脚的背影看了一会儿,他忽然傻笑了一下,小声道:“……是我想错了,大王对不住。咳,还有……今晚我想提前向您告个假!”
“嗯?”
“那什么,”勇士一张脸涨成猪肝色,声音却气势如虹,“我也想回去给我媳妇儿端盆热汤泡脚!”
小蛮王被他洪亮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去看凌冽,见哥哥没被吵醒后,才转头无奈地瞪了那勇士一眼,他看了看这两个年轻的小伙子,最后笑着摆摆手,让两人一齐退下了——
可惜,他没能学会汉人那复杂的经络图。
人身上的穴位要紧,他也不敢乱摁,万一掌握不了力道适得其反,岂非害哥哥难受?
等凌冽一双脚上都浮起了一点薄红,他才取来软而暖的帕子,将凌冽足间那亮晶晶的水渍仔细揩干,然后将他的双腿并拢抬起来、放到床上。
小蛮王伸出手,替凌冽拆了那硌人的玉簪和发冠,墨色长发披散下来,瞬间铺了满床。
这时,凌冽睫帘微微动了动,但小蛮王一心系在他那缠得死紧的腰封上,并没有注意到。
凌冽身上的蓝色礼服很漂亮,但却是小蛮王从未见过的款式。
腰封上的绳结是他从未见过的盘丝莲纹结,即便是元宵这个打小儿生在中原、长在中原的,也学了小半个月才能流畅地系出这样完美的结。
绳结之下是腰封,腰封捆着的是从外往里的三层衣服,裼衣、外袍和内衫。
那纱縠裼衣轻薄柔软,但上头绣着的暗纹凹凸不平,小蛮王担心凌冽这样睡一晚第二天起来会被硌得腰酸背痛,便专心致志地同那繁复的绳结搏斗,三番五次理不出头绪,他便有些幼稚地低下头用牙咬。
结果醉中睡了一小觉的凌冽,睁开眼就看见了这样一幕——
他不知何时被抱到床上,身上的一叠衣衫凌乱不堪,而那小蛮王正伏在他身上,双手摁在他的腰间,金色的大脑袋凑得极近,窸窸窣窣地不知在干嘛。
凌冽蹙眉,低喝道:“……你干什么?!”
小蛮王被他这如霜如寒的声音一吓,牙齿用力,竟当场将凌冽腰间的绳结咬断。扎束腰封的绳结一松,那对襟开口的腰封自然也跟着散落。
凌冽一愣,面上腾起一大片红云,指尖颤抖地攥紧衣衫,羞恼地瞪着小蛮王。
小蛮王也没想到汉人做的衣裳质量这样差,他发誓他只是轻轻地咬了一下,正抬头准备道歉,抬眸却对上了凌冽含怒而慌乱的眼睛。
北宁王素来都是清冷高贵的,一双雪眸淡淡、无喜无悲。
但此刻,这双寒星般的眼眸中却洇满了水色,像被圣山消融雪水沁润过的黑珍珠,更像离群时露出湿漉漉眼神的小鹿,让小蛮王心上一片酥麻,登时忘记了自己想说的话——
“……”
小蛮王身上还带着那股米酒的甜香,凌冽抿着嘴,修眉紧锁,伸出手想推开他。
结果他一动,小蛮王就也动了:可怜他今年只有十七岁,美人当前,于他来说简直是致命的重重考验,他害怕凌冽又醉意朦胧地捏他胸,连忙将人双手架高摁住。
熟料,这动作更让凌冽眼神森寒:“……放肆!”
“放肆”这词对官话本就不娴熟的小蛮王来说有些太难,他困惑地偏偏头,只当凌冽还在撒酒疯。好在漂亮哥哥的手腕很细,两只手并拢握在一起,只消他一掌便能稳稳捏住。
他用单手制住凌冽不让他乱动,另一只手飞快地除却凌冽的衣物。
凌冽脸都气白了,整个人不断挣扎。
可他双腿本就无力,加上醉酒、双手被缚的缘故,他的动作毫无章法,很快就累得虚脱。
而小蛮王学过摔跤,知道人一直挣扎后会脱力,他压制了凌冽一会儿,见对方确实没了力气后,才笑嘻嘻地松开手,专心致志地去剥凌冽那复杂得像迷宫一样的层叠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