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嫁给克妻皇帝(65)

作者:山间人

“此名甚妙。”慕容檀心里盘桓着方才的书信,终忍不住一问,“可我为何听闻,郑御史独女单名一‘潇’字?”

此话如平地惊雷,震得屋内一片寂静,连噤声在侧的孙嬷嬷与柳儿,亦是慌张的无声对视。

他是否发现了蛛丝马迹,知晓了她的真实身份?

宋之拂心如擂鼓,捧着衣物的手却只顿了一瞬,便掩去眼底骇浪。以他的性子,若当真知晓了真相,应当不会如眼下这般,只稍试探询问。

她抬眸微笑,佯作不在意道:“确然名‘潇’。‘阿拂’乃闺中乳名,自小家人叫惯了的。”她说得半真半假,阿拂的确是乳名。

慕容檀双目一眨不眨的凝视她片刻,幽深的怀疑才消散大半。

他不再多言,只匆忙换了身常服,嘱咐她着手预备杜海月婚嫁事宜,便又往外朝理事去了,余下宋之拂等暗自心惊。

孙嬷嬷惶惶不安,关了门窗将宋之拂拉入内室,抚着心口低声道:“方才王爷那般问,婢还以为……幸好无事。”

宋之拂叹道:“哪里会无事?他那人,最是不愿明说的,只怕仍是怀疑我的。”

“这可如何是好?”孙嬷嬷失措,不由劝道,“姑娘,不如……咱们先同王爷坦白吧,横竖是舅老爷与夫人的错,不怨咱们……况且王爷此刻待姑娘尚有些情意,若摊开了说,兴许也能谅解……”

有些情意?

宋之拂只摇头苦笑,这情意,只怕比纸都薄。

她自是屡次想将真相告知,话到嘴边皆又咽了回去,只因总忘不了当初他冷淡漠然的模样,忘不了他也曾犹豫是否就此除掉她,更忘不了,前世的表姐,便是被他这般逼死……

他出身皇家,心里怀着权势欲望,如何容得下旁人的欺骗?更甚是替嫁一事,乃郑氏一门对他堂堂王侯的侮辱!

他连身为皇太孙,名正言顺继位为帝的慕容允绪都容不下,更况乎小小郑家?

思及此,她越发忧虑,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实难抉择……

……

却说慕容檀自回外朝,便神思不属,心底不是闪过的,皆是方才那信上的只字片语,耳边甚至回响起当日赵广源之语。

郑承义之女名郑潇,照传闻当是个性子软弱,易生忧思,常惊悸失眠。

可她呢?虽非格外坚韧,却果然是个聪明玲珑的女子,更非性子软弱之人。她的身份,到底是真是假?

如此,他越发心乱如麻,遂悄然招来刘善,吩咐道:“你暗派些人手,往湖光道一带去,查一查郑承义女儿,若能有画像,更佳。”

实则赵广源不是没派人去查过,只是原无此怀疑,自然想不到画像这一层,况闺中女子寻常皆不敢抛头露面,也不可能查出什么蛛丝马迹。

刘善心中暗惊,却不敢发问,只领命要去。

慕容檀却又叫住他,凝眉嘱咐:“此事不可令任何人知晓,赵先生也不许。”

他到底还是心软,若真查出什么,赵广源定是毫不犹豫要将人除掉。

可……即便无赵广源,只他自己,一旦知晓她欺骗于他,居心叵测,难道便不会痛下杀手吗?

他摇头苦笑,示意刘善下去。

罢了,只盼此皆他杞人忧天吧。

……

金陵皇宫中,慕容允绪面无表情的望着殿中瑟瑟发抖跪着的人,清俊的面上喜怒不辨。

派往燕地的探子言:燕王不但私造大量兵器,更早与北方诸将暗中勾结,俨然已控住兖州府以北大片疆域,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退下吧。”年轻的君王语调中是从未有过的寒意。

那人如蒙大赦般方退下,慕容允绪便将手边砚台狠狠摔出,砸在软而厚的地毯上,却只留下一片污渍,全无半点声响。

他越发不解气,只不管不顾的将手边所有物什皆砸出。

齐澄匆忙入宫时,瞧见的便是面目狰狞,微喘着粗气的皇帝颓然倒在座上的模样,举目四顾,殿中满地狼藉,桌架上再无半点完好之物,可见其怒火之盛。

他遂躬身行礼,谨慎道:“请陛下保重龙体,切勿令急怒攻心。”

慕容允绪闻言,倏然抬起赤红双目,嘶哑着嗓音怒道:“教朕如何不怒?北边那些老家伙,皆是忘恩负义的武夫!只恨当初先帝心慈手软,未及一一除去!”

齐澄叹道:“到底未读过几年圣贤书,如何懂得忠君之事?陛下,为今之计,当速速下旨意,讨伐逆燕才是啊!”

慕容允绪闻言,却忽然顿住,方才的怒意消去不少,反化为游移不定。

这已经不是齐澄第一回 谏言起兵。

数月前,慕容檀上奏出兵蒙古,并促杜氏与蒙古王廷结亲时,便建议即刻以燕王擅作主张为由,出兵讨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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