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女惊谋(68)
“哦?”徐萧年颔首挑眉饶有兴趣的听着,“是昨日宫里丢了东西?”
“是啊。”韩章将刀往身边的亲军一丢,走近徐萧年在他耳边低语,“太后娘娘说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这贼人找出来。”
“然后凌迟处死。”凌迟二字,他重重的加了音。
“一群废物。”徐萧年眉间敛了锐气,笑道:“连宫里的东西都能被人偷出来,你说你们这些禁军是不是废物?”
韩章身子一顿,压着怒火道:“难道世子爷你就不关心是丢了什么东西吗?”
“关我何事,东西既不是我的也不是我偷的,我可没那么有空。”徐萧年捋着衣袖道,“韩统领,你可查好了?”
“当然。”韩章作揖缓缓道,“得罪之处还望世子爷海涵,上头的命令咱们不敢不认真对待,要不然回去这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祝你早日抓住那贼人,要不然你这脑袋也该保不住了。”徐萧年拂袖笑道,随即翻着袍角跃上马车径直进了车厢里。
“多谢世子爷提醒,希望世子爷早日复职,好保大康边镇安宁。”马车里,徐萧年听到那人的喊声。
周妈妈心底紧绷的弦悄然缓开,微微颤抖道:“娘子,咱们也走吧。”
陈满芝点头,余光扫了一眼黑漆马车微微晃动的车帘,随即转身上了马车,停了许久的马车又缓缓前进,她掀开后窗往外看,黑漆的马车依然跟在她们马车的身后,不紧不慢的走着。
她放下帘子,转身便看见周妈妈颤着身子直拍着胸脯,“怎么了?”她望着她,“哪里不舒服?”
眼前温婉的妇人,自这些天的相处,陈满芝真切感受到她的溺爱,她的溺爱让陈满芝甘之如饴,那一世她父母很早就走了,所以她很自私的享受溺爱的这种感觉,许是这几年受了不少惊吓,周妈妈越发的变得胆小。
“没事没事。”周妈妈踹着气忙直摆手,想起刚才那些人凶神恶煞的模样,心有余悸的说道:“就是他们那副样子太吓人了,娘子你没吓着吧?”
“我没事。”陈满芝笑着应声。
“你说这白日青天的,怎么会有人去宫里偷东西?简直不要命。”
陈满芝眼眸微转,淡道:“许是那些亡命之徒吧,那些本来就是不要命的人。”
红墙碧瓦的皇宫戒备森严,高手云集,宫内更是纵横交错,没有内应哪能说进就进,就算是有人运气好无意闯入,只怕也是有去无回,怎么还会轮到设置关卡来擒贼,更何况这里离皇宫那么远,这番闹腾,应该只是声张造势让对手自乱阵脚罢了。
“这天下真是越来越乱了。”周妈妈悠悠叹道。
陈满芝轻轻挑了唇角没有接话,这天下以后会如何,自然轮不到她操心,只是这一番闹腾只怕回去又要晚点,想要顺利进府只怕没那么容易了。
黑漆的平顶马车里,徐萧年低着头拨着茶蛊,他的眉间拧起一道皱褶,神态复杂,一身青灰的随从坐在边上屏声敛气,半响后他将茶盖放下,沉吟道:“买完糕点就回红袖馆吧。”
“爷,那不去……”随从微愣,一抬头便见他那深沉的眼眸,将要说出口的话又咽了下去。
“宫里丢的是什么?”徐萧年问随从。
“消息放出来的是先帝的脉案丢了。”随从回道。
“沈代禾在试探我们,她应该知道我们对先帝的死起疑了,先帝因病而故,那么自然的我们先要查的就是脉案的记录了。”徐萧年压低着声音缓缓道,想到刚才韩章无缘无故的说那一番话,他细细的想着自己几天的行踪不由蹙起眉。
随从疑惑:“难道就是为了试探您对脉案被盗的反应?”
“大概是吧,毕竟若是我们真的在查这事,那盗贼手里的脉案对我们来就尤为重要。”徐萧年道。
“那只要放出消息就行了,为何还如此劳师动众设什么关卡?”
“看来这几日我的行踪让他们也疑惑了。”徐萧年慵懒的靠着,“你看他们这么一闹,今日我们便没办法去接那宫女了。”
随从恨恨的锤着手愤愤道:“该死的,若是他们找到了那个宫女,那咱们的底不都被摆到明面上了?”
“是啊,所以袁斌……”徐萧年看着随从,“那宫女只能过几日再安排人去接了。”
袁斌颔首:“那女人为什么就那么肯定我们会对脉案感兴趣?”
“该死的、不应该死的都让她处理了,连先帝身边的荣公公都去守了皇陵,她觉得我们也就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吧。”他嘴角微扬淡道,“更何况,这脉案有没有被盗还是一回事。”
“您是说,这不过是他们故意摆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