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昏君求死不能后[双穿书]+番外(64)
也不知怎么就上了岸。
皇上落水,把布戈众人三魂七魄惊掉了一大半,见他被王爷从水里捞上来,才松了一大口气,至少脖子上的脑袋,大概是保住了。
何方也焦急得很,带人招呼围观的百姓让开些许地方,还时不时回头关切白昼的情况。
远宁王无暇他顾,专注于查看皇上的身体,见他神志尚算清醒,只是因为呛了河水的寒气,不停的咳嗽。
咳到后来,脸和脖颈涨得通红。再这么咳下去,怕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了。
白昼当然也想停下来。
每咳一下,他的腰背就猛烈的震痛一下,但依旧难以控制的咳嗽。
远宁王拉过皇上的手腕搭他脉搏,片刻,神色稍微放松,吩咐道:备车回去,”他又转向白昼,伸手抚上他的背,顺着脊椎一路向下抚摸,见骨头没有损伤,才将他慢慢的扶起来。
何方见状,上前道:“到我家让府医瞧瞧吧。”
王爷略一顿,向何方道:“多谢,叶某理会得。”说罢,扶着白昼往人群外走。
走不出两步,微一躬身,动作轻缓的把他抱起来,快步穿出人群。
上了车,布戈麻利儿的把车里备用的衣裳拿出来,伺候皇上换衣服。皇上也不知是不是吓到了,一直发呆没说话。
回到驿馆,白昼手脚冰凉,在温水里泡了澡半天,身上才渐渐回暖。
他不说话,其实并非惊魂未定,而是他想不通,自己的寒冷性休克,为何这么折腾都没发作……不仅如此,近来心肺和胃的毛病,也都像是减轻了症状。
只是病虽然消停不少,但自穿进书里来,好像一直有一股势力,在暗中算计他,刚才推他的那个小子应该也是受人指使。
他开始以为是远宁王想要谋权。但渐渐的,他觉得不是。王爷如果真想下手,他早死了无数次了。人与人之间有时候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场,几分真心,凭借这股气场就能判断个大概。
也不知该不该高兴。
窝在被子里,喝了一碗王爷亲自煎的药茶,困顿袭来,终于躺下睡了。
远宁王看着皇上神色渐渐舒展,回想刚才他落水时……
他很奇怪,像不太会游泳,但他又没有那些不会水的人落水时的慌乱——他身上全没有求生的本能,好像一瞬间就放弃了,随波逐流。
他骨子里依旧不想活吗?
看台上推他的那个少年……玉人去追了,不知有没有结果。
正自出神,有人轻声叩门,本以为是玉人回来了,开门却见是楚言川。
楚言川算不得是自来熟的性子,但绝对可以称得上开朗健谈,加上远宁王、楚言川和陈星宁几人年纪相仿,早就私下混得熟了。
“公子怎么样?”楚言川说着话,就往屋里张望。他被白昼差去救人,本来是回来复命的,结果一到驿馆,就听说白昼落水了。
远宁王示意他小声,留下布戈照应着,拉着楚言川出了房门。
听闻皇上无大碍,楚言川松了口气,本来想说大铭会的事情,突然想起什么,扯着远宁王衣袖,把他拉到院子一角,四下望望,见周围没人,才低声道:“听说,你今日救……救他,想都没想,不怕万一……就给天子陪葬了?”
把远宁王问得一愣,这等大不敬的话,他不明白楚言川有何深意。
见王爷茫然,楚言川也意识到,这样问有些词不达意,“咳”了一声,又问道:“我是说,你心里,怎么想他的?”
远宁王更懵了。
楚言川也有点急了,“啪啪”在自己嘴上拍了两下,骂道:“这张笨嘴啊。”
王爷眉头皱着,却面带微笑看着他。
楚言川也皱着眉毛看王爷,挠了挠后脖子,终于道:“皇上心里喜欢你,你知不知道?”话都说到这了,他也顾不得王爷表情呆愣,继续道,“抛开君臣,我和他算是自幼同窗,一路上我就想跟你说这事儿,一直没机会,今儿索性就择日不如撞日了。”
远宁王突然轻声笑了,道:“楚大人是不是听了宫里的流言?阿景是和我亲近些,却没像大人言说的这样……”
话没说完,就被楚言川打断了,道:“前几日我俩还提及此事呢。若不是他身体不好,今日又出了这世事无常的变故,我也不乐得当个碎嘴子,搅合在你们俩的相思病里。”
王爷的懵然到达了顶峰——记得扶南凯旋时,皇上曾说他在意的人……已经找不到了呀。
难不成……他口中那人是远宁王本尊,他早就发现自己不是,却又不挑破?
不可能吧……
又一转念,皇上心思深沉,连玉人都识破自己了,皇上也并非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