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昏君求死不能后[双穿书]+番外(62)
自始至终,白昼都知道,何方此时还防着自己,事情真假参半,运送的东西,定也不是偷1税漏1税这么简单,心里大约有了猜测,应承道:“在下先去试一试,成与不成,也不敢保证。”
略一沉吟,白昼又问道:“不过初识,为何信任在下至此?”
何方笑道:“那日官道上一见如故,更何况,白兄与家父熟识总归是不假的。”
白昼莞尔。
漕运河改道沉船的事情,昨日还罗生门一般理不清头绪,今日,就初见曙光。白昼相信,何方告知自己的事情有隐瞒、也有编造,但即便如此,该是最接近事实的。
正如何方所说,他对白昼的信任倒还真不是因为昨夜那一顿酒,更多的是因为何开来含沙射影的几句交代,源于儿子对父亲有着骨子里的信任。
只可惜,话没说清,反倒让何方见竹篾以为蛇——果然巧用误会,事半功倍。
转眼几日平淡而过,皇上暂时不提河边祭祀皇后的事情,众人自然也都不提。
这一日午后,暖阳斜洒入窗棂。
白昼独自坐在窗边看街景,嘴角勾出一抹浅淡的笑意。远宁王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知道他几日前理清漕运出事的端倪,心情难得松快。。
结果只片刻的功夫,这人又不那么高兴了。
想那李司正和赵进暗度陈仓,费尽心思用皇后做幌子,把自己诓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呢?
又一次,远宁王见识了皇上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功力。
前一刻还看着车水马龙的街景,神色惬意,后一刻就皱起眉头,看着漕运河水穿城而过的支流发起了呆。
“阿景,”王爷笑吟吟的走过来,道,“有些事情想得太复杂,反而自生烦恼。”
白昼一怔,看着王爷。
远宁王继续道:“凡事是有因果逻辑,但不一定都能串联在一起的。”
白昼笃信,王爷要么是真的高深,要么就是知道一些自己尚不知晓的信息,不然他的话怎么能严丝合缝的对在自己思虑的事情上。
想到这,白昼一拍大腿,又给陈星宁安排了一道差事。
眼看着皇上心思松动,王爷继续道:“一个时辰之后,下川河上大铭会有擂台,要不要去看热闹?”说着,他又补充道,“而且能见到故人。”
大铭会这两年副帮主位置一直空悬,近来漕运河改道,现任帮主即便无意染指漕运,却也因为漕运船只连续出事,被扰得不厌其烦,是以,打算从三名呼声最高的堂主里,提拔一位做副帮主帮衬一二。
几经周折,确定不下,终于江湖事,江湖了,擂台上面见真章才是愿赌服输,心服口服。
待到白昼一众人到了下川河擂台的时候,河边早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更是不乏有城中的富户小姐,坐着香软小轿,前来观瞧,美女爱英雄,亘古不变。
远宁王引着皇上,由楚言川和陈星宁护着,一路上了正面看台,下川河因运船接连出事,如今河上半条船都没有。
倒也正好将看台悬河而建,脚下湍急的河水奔流而过,台上的看客倒惬意悠然。
何方早就已经在了,见到白昼来了,笑道:“白兄可算来了,昨儿去送帖子,你已经歇下,还以为今日你不来了。”
白昼笑笑,没说话,挨着何方坐下。
何方低声问道:“咱们的事如何了?”
白昼道:“暂时顺利。”
话说到这,被擂台上的一阵击鼓声打断了。
看台跨河凌空,擂台也是。可看擂台只方寸大小的地界儿,除去鼓占的地方,就够一名击鼓人驻足之用。
鼓手穿了一身朱红色的长袍,擂鼓之后向主台及两岸的看客们拱手,道:“今日我大铭会摆擂,请在座各位做个见证,大铭会擂台规矩,掉入河中判输、兵刃割伤对手见血判输、对手认输不罢手者判输。”
白昼听得直皱眉,这鬼规矩一言蔽之,把对手往河里捶,就能赢了呗?
晃神的功夫,三名堂主已经抽签决定好了比试的顺序,其实三人抽签打擂,对第一组里获胜的那人,是不怎么公平的。
白昼正寻思着,言说打擂打擂,却不见擂台,难不成就在那方寸之地过招不成?
像是回应他的疑问,只见两人同时跃起,又都稳稳下落,落足之处正是河涛之上。
见白昼面露惊诧之色,远宁王在一旁低语道:“河道里,该是埋了暗桩的。”
何方称赞道:“叶先生彬彬文质,竟然懂得江湖上的这些把戏。”
远宁王笑道:“略通一二,不然如何护佑我家公子平安。”
说话间,河面上二人已经动手,白昼听远宁王说水下有暗桩,努力观瞧,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却依旧只看见滔滔河水,浪花翻滚,不见半分踏脚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