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昏君求死不能后[双穿书]+番外(245)

作者:张参差

白袁,没理他的话茬儿,问道:“他去哪里了?”

白昼摇头,也不理白袁的问话,自顾自的道:“皇叔为何非要朕等到冬至那日?让朕来猜猜……”说着,他看向窗外,“因为皇叔和什么人约定了,要在那一日闹个痛快?”

说着,他啜一口茶,道:“既然是搭台唱戏,叔叔最在意的观众,就是朕吧?”

这二人看似自说自话,都在无视对方的提问,可实际白昼与白袁的进退维度,是钢丝上的博弈。

白昼在乎人命,若是贸然把袁抓了杀了,引得他手下人把成瘾性药物胡乱投放,带来的后果,就不仅是有多少人死去这么简单了。

白袁呢,一心为复仇,退一万步讲,他想看见白家天下尽毁、白氏子孙痛苦,是他的痛快,而他自己早就不是白家的人,心死了、血冷了,走到这一步,他不为得到天下,只为了痛快。

只是他痛快,需得有个前提——他想报复的人必须得活着,皇上死不得。

所以,午后朝里传来的消息,让白袁心慌,远宁王不知所踪,他若是真的被白景这小子迷得失了神,对自己反戈相向……

思来想去,他最可能去做得事情,便是去查药草的种植地了。

他来时,就火往上撞,见到白昼,和他来言去语几句,这小子顾左右而言他,就更让他担心了。

想到这,他狠狠的瞪了白昼一眼,笑道:“老朽舍不得你死,你得活出彩来。”

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一粒药来,递到白昼面前,目光扫过小太监的尸身,才又转回白昼脸上,笑里藏刀。

这是威胁。

白袁什么也没说,但白昼瞬间就明白了他的险恶用心。

让人煎熬的,从来都不会是生死本身,而是活不好也死不了,眼睁睁看着事情失控,无力挽回僵局。

白袁递过来的一定是能让人上瘾的药,但他给的,也一定不会是散布在民间的那种能使人彻底癫狂烈药。

白袁要的,是白昼在失控和自控之间摇摆不定,这才是千锤百炼的熬心。

白昼知道,至少是这颗药,他没得选,非得先吃下去不可。

“第一次,好好享受。明日老朽再来看你。”

白袁离开,白昼才重新坐回椅子里。

药效确实不强烈,但很快就发作了,让白昼觉得恐1怖的是,他竟然觉出一丝轻松舒适来,那种感觉,就像是与爱人缠绵时的悱恻,身子提不起力气,骨子里却被欲1望充斥得弥满无亏。

浅尝心动,欲罢不能。

布戈进殿伺候,看见地上的尸体被吓了一跳,他从不问政事,关键时刻,白昼也会让他回避。

但王爷不知所踪,近来前朝闹出那么多事情、坊间也不太平,若把这一切都联系在一起,布戈终于觉得皇上可能正在面临什么天大的难事,

布戈默默走到白昼近前,把他面前的冷茶倒掉,重新满上一杯温热的,递在他面前,道:“伺候陛下。”

白昼头还昏沉,好像酒醉时的醺醺然,微眩却不难受,他看着布戈,恍然有种小屁孩子突然长大了的欣慰,向他淡然一笑,目光转向地上陈尸的小太监。

“这小孩脸生得紧?”

布戈躬身回话道:“这是今日刚调到御前来的小顺,早上还欢天喜地的……”

布戈不忍再说,福祸相依,一夕之间。

“他还有家人的话,就吩咐人去好好照顾。”

布戈应了,多余的话,半句都没有,让人把尸体搭下去,他则在白昼近前垂手照应着。

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陛下,您……您这是怎么了?”

白昼没答,透过明纸看窗外,天色好像又暗沉不少。

他推开窗,凉气扑面,把白昼凛得一哆嗦,那股不知身在何处飘渺欲仙的虚幻被冷风吹散,让白昼顿觉踏实。

“陛下!”布戈急道,“您龙体欠安,少吹寒风。”

白昼摇头道:“无妨,”说着话,目光也没收回来,直勾勾的看着窗外,“下雪了。”

灰蒙蒙的天地间,飞洒着片片云朵似的。

白昼道:“你陪朕去摘星阁坐一会儿吧,朕想去看看景。”

摘星阁是观景的地界,居高临下,能看见山河渐披银装,纵横的街道,错落的屋顶,都被白雪覆盖。

雪,清洗了尘世间的浑浊,好像也能让白昼的思绪清冷干净下来。

皇上独自凭栏远望,站在极静的天地高阁间,布戈远远站着伺候,看他的背影,突然觉得看他孤身一人,身形单薄,说不出的孤独。

自来帝王曲高和寡,不胜寒,平日里他身边有远宁王相伴,但如今王爷……怎么也不知所踪了呢。

正暗自感叹,便见皇上突然直了直身子,好像在心里做了什么决定,淡淡的道:“去把李太医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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