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昏君求死不能后[双穿书]+番外(187)
说罢,拉着马巽从树上一跃而下。
马巽捂着嘴,心都要从嗓子眼儿蹦出来了,脚踏实地,惊魂稍安,岑齐指着树下的一套官差衣服,道:“劳烦换上吧,如今您可已经是个死人了。”
就这么着,马巽摇身一变,变成个差官,混乱中与岑齐进了营帐。
营帐正中地上倒了个人,面容身形乍看有七八成与马巽相似,他眼下乌青、口鼻流血,显然是已经中毒而亡。
岑齐上前查看尸体,向帐子里的一名差官点手示意,道:“你留下,其他人出去连夜拔营,人犯被毒蛇咬死,咱们只得回去领罚了。”
能行押解差事的,全都是近侍,麻利儿的退出帐子,收拾行囊,半句废话都没有。
岑齐见马巽看着地上的死尸心有余悸,安慰道:“他不是什么好人,拐走幼童无数,早就该死,”说着,指向被他留下的差官,道,“二位还不相认么?”
马巽回神,幽暗的灯烛下,他仔细看那人,正是本该被处决的马承扬。
一时间怔怔出神,绝境逢生,大悲转喜。
鼻子不争气的酸涩,两行泪水滚落下来,他上前抱住儿子,嘴里翻来覆去只是道:“你还活着……真好……”
也正是此时,官道另一侧的矮崖边,白昼双脚悬空,和远宁王看对面一众人的热闹。
他眯着眼睛起身,抻了抻懒腰。
别看不大会功夫,胆子倒是大得很,也不怕失足掉下去。
王爷赶忙跟着站起来,把他拉离崖边。
“又不高,掉下去也摔不死。”白昼笑道。
远宁王瘪了嘴,无奈的摇头,道:“摔不死也不能掉下去。”
白昼乐呵着道:“你说,马承扬到底是不是你家老头子的人?”
什么你家老头子……
远宁王腹诽,不和他一般计较:“一会儿就能知道了。我先送你回宫休息。”
要是让马家那二位看见咱俩穿一条裤子算计他们,可就什么都白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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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宁王府的侧门处,一架马车破晓时至,岑齐轻扣几下门环。
开门的少年先左右望望,又向岑齐拱手,道:“这会儿王爷该已经起身了,请大人和两位贵客随我来。”
少年引着三人,转入府内,一路前行,是奔着王爷的寝居去的。
少年扣门,道:“爷,岑大人来了。”
远宁王应声:“请进来吧。”
声音还有些松散,像是刚起身不久。
果不其然,进屋便见王爷尚未更衣,穿着件牙白的睡袍,头发披散着,坐在窗前看书。
见到来人,他把书扣在桌上,笑道:“本王失礼了,三位随便坐,”而后,向那少年吩咐道,“今儿早饿得很,叫多送些早膳来。”
少年会意,转身出去了。
岑齐起身,道:“王爷,人犯马巽押解期间不幸遇毒蛇被咬身亡,慌乱间打翻烛火引起火灾,如今尸身焚毁不轻,还停在刑部敛房,微臣须得赶紧去写告罪文书。”
远宁王点头,道:“岑大人辛苦。”说罢,亲自起身开门,把他送出去。
再转还回来时,已经面带笑意,向留下的二人道:“二位重获新生,可喜可贺。”
马巽沉默无语,看向马承扬。
马承扬自从与父亲相见,便一言不发,他冷眼看着远宁王,终于起身,向王爷行礼,道:“多谢王爷不杀之恩,小人可否与王爷单独说几句话?”
远宁王脸上依旧是和缓的笑意,眼神却凌厉,直看向马承扬,扬声道:“玉人,带这位先生去偏居小坐。”
屋里终于只剩下马承扬和远宁王两个人,马承扬上前两步双膝跪倒,道:“多谢少主救我父亲性命。”
王爷的心顿时一半落下,一半提起——马承扬是“自己人”。
他和白昼的猜测成真了,但他毕竟不是远宁王原主,还需小心应对。
自马承扬行刺圣驾的招认文书上看,整个事件都是由自称瑞王旧部那人主导的,可细想,真正的主导者其实是马承扬。
想要谋刺成功,每一个环节,每一个细节,他才是成败的关键所在。
无论那“瑞王旧部”是否是彭奇,马承扬与那人的关系,都是合谋,而并非如他所述的“被诱导”。
王爷示意他起来。
马承扬没动,心思似还停留在有人要谋害马巽性命这件事情上,道:“属下听得出,刚才……驭蛇的鸟鸣声,是彭奇,主上赶尽杀绝的作风一贯始终。”
远宁王不动声色,顺着话诈他道:“前紫薇令顾桓的事情,你做得干净,但事关先皇遗诏,他……父王始终不放心。”
顾桓的留书“想保先帝遗诏之密,救我。”被他经由密道,送至远宁王府地下密室,只因为那时简岚鸢尚且不知这些事,以至于被完全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