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昏君求死不能后[双穿书]+番外(17)
皇后脸上说不出是一股怎样的神色,像是高兴,又含着隐忧,最终化为一个梨涡浅露的抿嘴笑容,瞥了远宁王一眼,眼珠子都要斜到后脑勺了,随皇上进帐子去了。
正宫来了,闲杂人等退避,只留了布戈和晴露伺候。
晚膳是皇后自宫里带来的,据说一路上用小火煨着,看起来确实比军营里做得不知精细多少,白昼尝了,暗道只是表面花哨,味道不过如此。
可想而知远宁王在他每日膳食上,是下足了功夫的,味道极好,好得颇有几分熟悉感。
帐外的雪依旧在下,白昼自帐帘处往外望,眼看照这样下下去,明日都不用拔营了。
他正自出神,皇后突然轻步上前,从背后抱了他,把头倚在他背上。
布戈和晴露对视一眼,默默退出去了。
白昼被她抱着,浑身不自在。
他今年二十七岁,认识简岚鸢之前,没谈过女朋友,他也不知自己能活多久,交女朋友,不是祸害人家姑娘吗;后来认识了简岚鸢,总觉得对他有些不一样的情愫在心里,不像是哥们儿兄弟之间那样大咧坦荡。
这次,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异性抱着,刚才皇后骤然扑上来,他心思没在,反应过来之后,只想赶快逃开。闪念又想起她怀着身孕,不敢贸然激她。
正想找个什么茬儿不跟她腻歪在一个军帐里……
就听见皇后,在轻声抽泣。
“皇后这是怎么了……”
皇后没答,只是抱着白昼的手臂收紧了几分,低声道:“陛下,好像又清减了……”
白昼轻声笑,道:“出门在外,自然比不得宫里。”说着,便轻轻挣开皇后的环抱,转过身来。
还没看清皇后的脸,一阵轻眩袭来,紧接着头重脚轻,人向后摔去。
皇后慌忙想扶住他,白昼虽然清瘦极了,却并不矮,一副骨头架子都有些分量。
从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金枝玉叶哪里扶得住。
只是减缓了他向后摔的势头,随着皇后“哎呀”一声惊呼,两人一起跌在宽敞的卧榻上。
倒在榻上,白昼只觉得眼前所见皆扭曲,天旋地转,恍然不知身在何处,索性闭了眼睛,努力平复呼吸,缓解眩晕。
忽然一只温热的小手,抚上他的额头,顺着脸颊滑到颈侧,渐而向下。
白昼大惊,强撑着坐起来,拉住皇后的手,道:“皇后!你……你……有身孕,不能。”
眼前的美人反而凑到白昼身侧,跪坐在他身旁,梨花带雨的浅笑,朱唇微启,凑近耳畔低语道:“臣妾问过太医,不打紧的。皇上……”说着,她拢上白昼的后脑,“两个月不见,皇上不寂寞吗?”
这副模样,原主白景肯定是顶不住的。
但白昼不是一个精虫上脑不管不顾的人,更何况,他对皇后全无感情。
不禁自嘲,要是让他做个昏君,醉卧花丛,声色犬马,可能还真的没有这个功力。
得跑!
脑子这么想,可不知为,身体里腾起一股热气,自丹田而起,不受控制的乱窜。
皇后的五官忽然也在眼前模糊起来,看不清晰,只觉得自己身体里不对劲的感觉越发强烈。
反倒是皇后见皇上直愣愣的看着她,以为他是动了情意,合身把他扑在怀里,就想亲上去。
正这时,军账外忽然响起远宁王的声音:“陛下,微臣该为您施针了。”
声音如春夜惊雷,一下子把白昼劈精神了。
接着,远宁王也不管礼数,挑帘就进了中军帐,看见皇上半撑在床榻上,皇后正伏在他胸前。王爷摆出一副非礼勿视的模样,垂着眼皮行礼,道:“陛下,龙体要紧,该施针了。”
白昼第一反应是,远宁王,我可太感谢你了。
第二反应是,他怎么不顾礼节就往里冲?
撑着身子坐起来,“嗒——”极轻的响声,一滴朱红滴在白昼袍子上,紧接着,又是一滴……
白昼抬脸,鼻子下面两行热流。
他满脸困惑的看向皇后和远宁王,见皇后看他面带调笑之意,远宁王则是眉头皱得深了。
怎么……流鼻血了……?
……
朕不是!朕没有!
没有……欲求不满!
白昼突然想向远宁王解释一句。
王爷可没给他解释的机会,快步到皇上近前,从怀里摸出银针,顾不上君臣礼节,一把按住皇上,拉开他衣领,就把针刺在他心口的穴位上。
针刺下去片刻的功夫,白昼身体里那股不正常的热流像岩浆沸腾了,五脏六腑顷刻要被煮熟。
热流不受控制的往上窜,终于忍不住,白昼一口鲜血喷出来。
远宁王早有预料,淡定冷静的继续施针,皇后却吓得惊声大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