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昏君求死不能后[双穿书]+番外(162)

作者:张参差

自从白昼想借尚宇炎这个机会,抓抓宫里、朝里的眼线,便安排了数个漏洞等叛徒钻。

宝恒这茬儿,是白昼按照御书房太监的排班,准备了不同的机密信件,放在看似隐秘的地界儿。

信里是远宁王身为紫薇令,向皇上交代尚宇炎的情况及关押所在。

当然,每个御前太监得知的关押地点都不一样。

陈星宁所谓“西面的宅子”,正是宝恒知道的信息。

但其他人就都干净了吗?

当然不一定。

不过白昼知足,抽丝剥茧总得先找出个线头出来,能揪一个是一个。

大难临头,不是每个人都能守口如瓶,信守当初的承诺。

果然,还没等陈星宁和远宁王上手段,宝恒便知无不言起来,只盼着能求皇上绕他一命。宝恒也是当初借由瑞王的势力安排在皇上身边的,他如今的东家是马家。

白昼听了这个结果,心道马巽果然是不消停,恐怕原来白景针对他,也是有原因的,只不过白景的手段看起来更“混蛋”一些。

那原主白景不知去了哪里,但白昼越发觉得,不论好坏,他其实是个计谋深远的人。披着一张混溃君王的皮,独自筹谋着什么。

可叹孤军奋战,功亏一篑。

四日后的朝会上,户部尚书与新任左都御史联合参奏,前左都御史马巽之子马承扬触犯《大尧律》——入仕者亲眷不得从商。

白昼坐在龙椅上暗笑,果然消息透出去,总会有人坐不住,便道:“这事儿……咳,马爱卿卧病在家而已,朕也不好过于苛责旧臣,若是当真较真儿去查,在座个各位只怕有一半都要吃瓜捞,我大尧的天下财政,可要大打折扣了。”

左都御史道:“陛下为民生计,取重放小,高瞻明察,实乃我大尧百姓之福,但……”说着,他叩了一个头,“马承扬对在职官员冰炭相敬,受他好处的官员,更是不止一人……下官身为左都御史,既然查实,便不能失职轻纵。”

说着,与户部尚书一唱一和,将查到马承扬行贿前任户部尚书,得以从户部将前朝端凌王府的地契买出,以及他贿赂的其他官员的劣迹一一细数。

白昼一边听着,一边打眼看右都御史文亦斌。

自从皇后薨逝,文亦斌越发低调了。

白昼探他的虚实,曾传召过他几次,但这人嘴上像涂了浆糊,问什么答什么,多半句话都不说。

惜字如金不过如此。

但无论文亦斌表现得如何恪谨,也不乏有民间打趣的闲话传来——左手如流水、右手百炼钢。说得是左都御史两三年内换了三任,右都御史文亦斌,可是自皇上登基前,就稳坐其位。

所谓左掌堂内,右巡外阜,是尧国左右都御史的分工规矩。

从前蚌安郡捐官的事情,文亦斌起码该有个失察之责,谁知皇上当初提都没提这茬儿,不能不说,皇上对这个曾经的大舅子,相当宽容。

不仅如此,在皇后薨逝之后,还给了不少哀荣宽待。

这会儿,只见文大人一如常态看着同僚侃侃而谈。

待到左都御史言辞激昂已毕,白昼向文亦斌道:“文爱卿,以为此事该当如何处置?”

其实白昼明知故问,他前几日不着痕迹的给文亦斌透露了不少风声。果然文亦斌自己不出头,却闷不吭声,不知用什么手段撺掇同僚居了这份功。

文亦斌向上行礼,道:“微臣曾与马巽大人同僚之谊,实没想到他居家郁郁,却对儿子疏于管教,按《大尧律》,官员的亲眷从商,该罚没经商收入,官员降职三阶,马大人,实在是糊涂。”

冠冕堂皇,滴水不漏。

于是,白昼道:“既然如此,此事便交由督查院,你们左右都御史,二位商量着办吧。”

说罢,无事退朝了。

晌午的太阳斜射在地面上,宫里的蝉大多被内侍庭粘去了,即便没有吱里哇啦的吵闹,白昼依旧觉得燥气。

忽而想念起王府的竹子来,想了想,还是忍了动身去王府的念头——虽然他是被王爷色相迷惑的昏君,也不能只分开个把时辰,就巴巴儿的赶过去。

太说不过去了。

独自坐在窗前,摩挲着王爷给的紫竹箫,心思又飞得远了,文亦斌、马巽、文煦、马承扬,还有占环那一众人及已故的瑞王……看似不相干的人们,其实暗地里的联系千丝万缕,剪不断理还乱。

思来想去,这千般万般的混乱有一点关键——瑞王为何被灭了口,先皇给他的遗诏里到底写了什么?

马巽身为瑞王的门客会不会是因为知道些什么,才被原主白景针对,却也因为知道什么,让白景尚不敢对他下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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