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昏君求死不能后[双穿书]+番外(147)
甩甩头,暗骂自己不正经。
才轻轻把被子搭在王爷身上。
他这回注意了动作,却没在意手臂在王爷眼前晃过,让阳光的明暗突兀的变化了。
远宁王本就没睡实,被光晃了眼睛,便也就醒了,见白昼给自己盖被子的动作随着自己睁眼,正好僵在原地。
对视片刻,王爷先笑了,微微撑起身子,只见白昼赤着脚站在地上,瞬间皱了眉。
也不等他反应,直接抱起来送回床上去。
白昼身体刚见好,就颇有些气节的不乐意起来:“这都夏天了,哪儿就有这么娇弱了?”
远宁王歪头看他,笑着问:“你怕走路有声音吵到我么?”
骤然被挑明心思,白昼不爽,白了他一眼,嘴硬道:“就是热得慌。”
他死不承认预料之中,但只看他的神色,王爷就觉得像吃了块蜜饯,也不跟他较劲,话题顺势一转,道:“本王的名分准备好了吗?”
白昼继续不认:“什么名分?”
远宁王在他身边坐下,笑道:“我说陛下,微臣可是去查来了不得了的事情,说好的在您这儿要个名分呢?”
白昼忽然不说话了。
神色黯淡下来。
他在这一瞬间,莫名想跟远宁王较那个劲——非要让他亲口说,他到底是不是简岚鸢。
不能顾左右而言他,只要一个确定的答案,是或不是。
念想只一闪而过。
而后,铺天盖地的烦闷涌上心头——在这说久又不久的时光里,他的心在煎熬。
自从简岚鸢不见了的第一天他就在找他,骤然到书里,他只想痛快去死,而后王爷与简医生的像是之处为他点亮了希望。
他寻着这些相似,对他放下戒备,甚至给了他信任,直到越发觉得他就是简岚鸢。
可他就是连一句准话都不给。
白昼并不是生气,他相信,如果眼前这人是简医生,那么他这样做定然有他的考量。
只是白昼也是个人,有脾气,他的心累了。
想到这,他觉得自己自私,甚至看不上自己,他寻简岚鸢,归根结底,不过因为人趋利避害的本能。
勉力勾起嘴角,露了个淡淡的苦笑——自己本就是只破罐子,就该想怎么摔就怎么摔。
索性朗声把布戈叫进来。
布戈麻利儿的进来了,以为是皇上刚起,要伺候梳洗梳妆,没想到进屋就觉得气场莫名违和,站在不远处,微弓着身子听命。
只听白昼淡淡的吩咐道:“朕要跟他喝合卺酒,去叫礼部择日备下。”
啥玩意?
皇上……?
跟王爷……?
你俩私底下好就得了呗,弄得人尽皆知,唯恐天下不乱?
布戈呆愣在原地,看看皇上,又看看王爷。
白昼看他这模样,心里就起了一股无名火,随手抄起身边的东西丢布戈,喝道:“去啊,愣着干嘛!要是那帮老臣嚼舌头根子,就说朕跟王爷打赌输了,愿赌服输!”
大清早,成功的把布戈吓得领命赶紧跑了。
所谓愿赌服输,指的自然是白昼前几日说的“我赌你是我心里认为的那个人。”
赌输了么……?
前几日远宁王还因为白昼这句话暗自高兴,如今心到底还是刺痛了,即便他知道白昼发脾气,是被药物影响,燥郁之气总要发泄。
远宁王默默的走到门边,想要捡起白昼随手丢过去的东西,正是他早先送给白昼安神用的白玉香囊。
白昼每日睡觉都放在枕边,刚才火气上来,看也没看随手就扔出去了。
毕竟是玉做的东西,又是镂空雕花,料子再厚,也禁不得这么摔。
刚一拎挂绳,玉雕的香囊坠子就直接碎裂开,里面的香丸滚了一地。
白昼刚才火气上头,扔跑了布戈,心思就已经渐渐平复了,见王爷默不吭声的去捡东西,开始自省起来。
待到这会儿看清了被自己当石头一样扔出去的东西是什么,顿时后悔不已。
倏然起身,张了张嘴,想向王爷说点什么,话到嘴边,终归说不出口。
只得什么也不说,快步走到王爷近前,想去捡地上的碎片,寻思找个工匠还能修复好,忽而脚心一阵刺痛,猝不及防抽一口冷气,人就定在原地了。
王爷只听见身后“嘶——”的一声,暗道倒霉孩子不省心。
果不其然,看得出白昼是情急了的。
鞋子依旧没穿,左脚虚着,要抬不抬吃痛的模样,一看就是扎脚了。
“啧”了一声,走到他近前,又一次把他弄回床上。轻抬起他脚踝,放在自己膝盖上,果然见鲜血已经淌下来了,脚心上嵌着一块尖利的白玉碎片。
玉色纯白,又正好迸散在茶台下一块纯白的锦绒毯子上,能看见就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