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昏君求死不能后[双穿书]+番外(119)
贺兰璟其实本来也不是真想死,被远宁王这样一番声情并茂的吓唬,早就腿软了,如今只是还拘着面子,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呆愣愣的看着远宁王。
王爷前一刻和颜悦色,好为人师,刚给她讲完怎么死的又快又惨,后一刻突然敛了笑意,气场瞬间凛冽下来,道:“当年,我家陛下是为了救你夫君才落得如今这副残败的身子,如今,本该你占环王上亲自带领国医到大尧向我陛下晋药,念在你们国丧未满,陛下已然下榻,还闹得不仅要在坊间被污声誉,更要在深宫内院听占环王理不清的家事吗?”
他声音不大,却格外的硬冷。
接着王爷走到白昼身侧扶了他,继续道:“他心脉损伤,旧疾被这样搅闹,若是当真再有差池,”说着,萧肃的目光落在李鸩和贺兰璟脸上,“只怕王妃当真抹了脖子,也担待不起!”
说完,也不再管那夫妻二人如何,柔声向白昼道:“阿景,咱们走。”便要扶着白昼出门去。
白昼知道王爷的用意,微笑着拍了拍他手臂,脚步没动,笑道:“好了,你看你,吓到王妃了。”
说罢,向李鸩和李雪儿使眼色,那二人随即心领神会,一人扶住贺兰璟,另一人把匕首从她手里轻轻拿过来。
贺兰璟这才回神,也不知是真的被远宁王吓到了,还是心里的憋屈终于在王爷这番呵斥下,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自始至终,白昼八成时间在冷眼旁观,还真看不出李鸩对她的情义里有几分真切,又有几分是因为她似有似无的和原主白景神似。
但白昼可以肯定的是,李鸩绝不会去得罪她背后的贺家。
果然李鸩上前,把她轻轻揽在怀里,柔声道:“你闹也闹了,君上都没怪你,便就罢了吧,前朝说让本王纳侧妃的事情还没影儿呢,若是你再不收敛,那些老臣可又有理由说你的不是了。”
李雪儿终于能插上嘴了,跟着在一旁劝:“是呀,王嫂,自古帝王重子嗣,那些老臣嚼舌根子也不是一两天了,这回嫂子怎么就当真了呢?”
白昼心道,还不是因为觉得自己是个替身。
正这时候,门口有侍卫轻声道:“王上,卑职有事报。”
李鸩显然是认得这人声音的,眼睛一亮,道:“进来吧。”
侍卫年纪不算大,进屋来一愣,眼看王妃还哭得梨花带雨的,又看看白昼,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了,正想上前向李鸩耳语,李鸩却道:“舆情也平白扰了大尧君上的声名,你查到些什么,直说便是了。”
侍卫还是略有迟疑,见王上神色坚持,终于道:“卑职查到,舆情的源头……是……在太夫人宫里。”
李鸩愣了一下,道:“你说什么?”
侍卫只得又重复一遍。
“经手的人呢?”
侍卫答:“一人押在内牢,还有一人自知难得善终,事发就自裁了。”
李鸩在原地呆了半晌,忽然惨笑道:“从前她和父王就都觉得鸠儿哪里都好,本王哪里都不好,想不到……如今她只剩下本王一个儿子,还要搭上本王的声名和占环的社稷未来,去给一个不知死活的人报仇正名吗?当真是……失心疯了。”
他说着话,神色没落下来,转向白昼正色道:“陛下好生休息,臣王改日自当来赔罪。”说罢,也不理贺兰璟了,兀自出门离开。
李雪儿见状,忙向白昼行一礼,扶着嫂子紧跟出去了。
屋里顷刻间,就只剩下王爷和白昼。
远宁王歪头看皇上,道:“刚才真的不舒服吗?”
白昼抬眼看他,忽然狡黠一笑,一拳轻捶在他胸口,道:“明知故问,你我红脸白脸粉墨登场,打完巴掌给个甜枣配合得宜,毕竟碍着邦交,也不好把事情闹得太僵。”
他话虽然这样说,王爷也还是引他到桌边坐下,给他诊脉,又低声道:“既然碍着邦交,你又为何要陈星宁在坊间把那些嚼舌根子的话说得那么难听?往自己身上泼脏水,毫不在意吗?”
这回白昼便真诧异了。
前几日,陈星宁查出太夫人宫里的人似乎被她授意,要在宫里散布些流言。白昼便索性顺她的意思——你说一分,我便给你补九分。添油加醋的结合着立夏祭祀时的乱子,让陈星宁把舌根子在坊间嚼得要多热闹有多热闹。
一系列的暗箱操作,他虽没刻意让陈星宁向王爷隐瞒,但想来他即便知道,也该知之不详。
没想到门儿清至此,便问道:“是星宁和你说的?”
王爷笑着打了个哈哈,道:“立夏祭祀那日,星宁兄偷偷在神水里加的料,可是从我这儿要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