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昏君求死不能后[双穿书]+番外(105)
在场的大部分人不知陈年旧事,更甚连李鸠是谁都不太清楚,一言出,众人皆惊,不敢明着疑惑,却都暗自想,这该是一段怎样的纠葛。
太夫人定定的看着白昼,半晌才颤声道:“起码……身为母亲,我为他报了仇了。”
白昼尚未答话,李鸩急急火火的来了。
他全没料到能出这样的乱子,到了白昼进前,向他行了一个国礼。王上下跪,占环自上而下皆跪,独有太夫人一人,孑然而立。
李鸩转身怒道:“母上这是做什么!”说着,便向左右下人打了个手势,要去将她押下。
白昼打断他道:“她毕竟是王上的母亲,朕乏了,不愿意看这些,青岚伤重,今日散了吧。”
说了这话,也不理跪在地上的李鸩,转身便往回走。
回到寝殿,白昼才觉得心口隐隐作痛,在镜子前一照,脖子上的腾蛇雕纹已经紫的发黑了。刚才他一路回来,王爷一直跟在后面,这会儿又由玉人伺候着去换染血的衣裳,该是没注意到雕纹的事情。他不想再招这人担心,让布戈拿一件立领的衣裳换了,又吃下一颗王爷给的药。
布戈看在眼里小声嘟囔:“您可不能因为心疼王爷,就讳疾忌医呀。”
想也知道,被皇上横了一眼。
正这时,远宁王更衣完毕,前来见安,正好碰见李鸩差过来的人。
那人传话说,今日接风宴已然扫兴,请皇上和叶先生好生休息,明日王上亲自前来请罪。
白昼勾了勾嘴角,心道,李鸩是个明白人。他今儿即刻就来,非要再吃个闭门羹,待到明儿个这边气消了些,再想一套说辞,这事儿糊弄一番便也就过去了。李鸩心里的算盘打得该是伤得不过是个太医,尧国国君犯不上为了区区太医,与邻邦闹得不可收拾。
只是他可不知道,尧国天子此来,就没安息事宁人的心思,闹腾……还在后边呢——
方才白昼顺势而为的一句问话,李鸠这个早就湮没在往事里的名字,便又被翻出来了。
晚膳过后,远宁王被白昼轰去休息,出了那许多的血,是个人就够受的。
白昼自己则坐在卧榻前,手里拿着一本书,就着烛火随意的翻,像是在看,心却早就飘到白日的变故上去了,李鸠真的是被白景害的吗?
若不是王爷,今日只怕真的不死也要重伤……
心思如此轻易又转到远宁王身上了——
那日他说喜欢自己的话,犹在耳边,白天那一幕,他一把自己护进怀里,而后徒手去握利刃,竟然那样义无反顾。
更甚,他伤得重,还谈笑着安慰自己,玩笑说回去要讨个勋,手上的疤能让自己赖都赖不掉。
终于还是乱了心思,自卧榻上起身,往隔壁屋子转过去。
轻轻推开门,见玉人正在外间守着,低声问道:“他人呢?”
玉人行了礼,答道:“刚才服过安神止痛的药,现在已经睡下了。”
白昼点头,蹑手蹑脚往里走,向玉人和布戈吩咐道:“你们歇了吧,朕去看看他。”
二人对视一眼,退出去了。
里间的烛火压得很暗,白昼走到床前,见王爷平躺着,伤了的左手无力的半垂在床边。想来悬空该是不利于伤口愈合。
白昼忙轻轻的把他手托起来,在床上放好。
只是入手冰凉得很。
再看他额头一层薄汗。
果然是失血多了。
白昼轻悄的在床沿上坐下,借着微光看王爷。他睡得不算踏实,好像在做梦,眼睫还微微颤抖着,眉头也微蹙起来,平时那样清朗俊逸的人,这会儿看着倒让人心疼。
使人忍不住想伸手抚平他眉心的愁绪。
结果手指刚往前伸了两寸,王爷的右手突然惊跳一下,把白昼吓了一跳。
倏然就撤了手,白昼自嘲。
从前觉得他像简岚鸢,不得看的时候拼命想看,而今他就这样闭着眼睛静静的躺着,反又不忍看了。
一声轻叹,心道,若真如书里写的那般,可当真是冤孽了。见他额前汗湿的碎发贴在脸颊上,终于还是忍不住拿起床头的帕子,轻轻擦去他的汗水。
大概是因为白昼没做过什么照顾人的事情,擦汗都不得要领,床上的人,忽然睁了眼睛。
白昼在心里翻了自己一个白眼,见他呆愣愣的看着自己,懵懂没醒神似的,便柔下声音道:“我来看看你,睡吧。”
王爷却没合眼,依旧看着白昼。
白昼又柔声道:“怎么了?”
对方只是皱了眉头。
正想探他额头烫不烫,手还没贴上去,便被王爷伸右手握住了。慌神的片刻,王爷把白昼往身前一拽,力道略猛了些。
猝不及防,白昼重心不稳,低呼着往王爷身上摔过去,瞬间的反应,让他担心自己压到王爷伤口,赶忙腾出另一只手撑在对方耳侧,才没有重重的砸在王爷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