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的夫君又疯又茶(8)
是答玉天磊的话,视线却自然的看向坐在对面的玉黎清。
察觉他的视线,玉黎清不能起身离开也不好回应,只得一次又一次拿起茶杯,借着喝茶的动作避开他。
听他这么说,是要在扬州小住,同在扬州城里,岂不是要时常遇见了?
照他那个性子,谋朝篡位的事都干得出来,说不定哪天就把扬州搅得天翻地覆,万一又被刺客盯上,江昭元有本事自保,可她只是个普通人,若被卷进去,可就……
吾命休矣。
玉黎清坐立不安。
当着少年的年,玉黎清不敢露出惧色,只安静坐着听他和父亲说话。
“崇文书院虽比不上梁京的书院,但在大梁也是数得上名号的,公子不必介怀侯爷的决定,既来之则安之。”
玉天磊话刚说完,江昭元便转脸看向他,面露难色,“不瞒伯父,晚辈有一不情之情。”
玉天磊温和道:“公子初来乍到,定有许多不便,若有我们能帮得上的请说就是,我等定全力相助。”
听了这番话,玉黎清急的茶都喝不下去了,放下茶杯,眼神复杂的看向父亲,恨不得多给父亲安两个心眼。
她知道父亲心善又乐于助人,可也不能任谁来求都答应啊,他们对江昭元知之甚少,万一被扯进什么事儿里,岂不惹祸上身。
这家中总归是父亲做主,玉黎清不好在客人面前驳了父亲的威严,暂时忍下不满。
江昭元开口道:“此行晚辈只带了一个随行小厮,我们两人单住一件宅子过于冷清,又不熟悉这城中事物,不知可否在伯父府上借住些时日?”
闻言,默默在一旁听着的玉黎清终于忍不住了。
住在扬州不够,还要住她家里?
她躲他还来不及,怎么能让他住下,真要住个一年半载,她小命就没了。
玉黎清小声说:“二公子是侯府出来的,与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住在一起,怕是不合您的身份吧?”
未等江昭元开口,玉天磊便道:“清儿,江公子既然愿意住在我们家,自是不介意身份之别,你又何必要以身份论亲疏,是愈发不懂事了。”
玉黎清看看父亲,又看向江昭元,低头说:“可是我爱玩耍,要在园子里嬉闹撒欢,怕是会扰了公子读书。”
玉天磊皱起眉头,“既知道自己调皮会扰了公子,日后还不安分些?多跟公子学学规矩,收收你的性子。”
“父~亲~”玉黎清被父亲怼得哑口无言,撒个娇蒙混过去。
为何父亲总向着江昭元说话,到底谁才是亲生的啊。
等玉黎清乖乖噤了声,玉天磊转向江昭元,“内人早亡,小女被我宠坏了,还请江公子不要介意。”
少年微笑着摇摇头,腼腆道:“无碍,我也喜欢热闹,只要玉姑娘开心就好。”
撒谎。
玉黎清偷偷攥紧了袖子。
前世她住在侯府半年多,从来没有见过他设宴摆席,连上门送礼的官员都是匆匆来匆匆走,一盏热茶都喝不上。侯府里冷冷清清,别说热闹了,连点人气儿都没有。
玉黎清还想再找个借口单独劝劝父亲,没想到父亲迫不及待就答应了下来。
“那就这么定了,朱阳,带几个人去把东边的意柳园打扫一下,把江公子的行李搬过去。”
安排好住处,玉天磊站起身来,走到玉黎清面前说:“下人打扫庭院还要花上一会儿功夫,清儿,你带江公子去园子里逛逛吧。”
一边说着一边给她使眼色,摆明了是要撮合他们。
玉黎清任性扭过头去,小声说:“为什么要我去,父亲怎么不去?”
“书房里还有几本账没看完,而且,你不是想让我看你的札记吗?”玉天磊抬眸故作思考,轻笑说,“那不看了?”
“别别别。”玉黎清瞬间服输,“我去就是了。”
一个月前,她还觉得重生是不可置信的奇迹,缓了好些天才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
而现在,她宁愿自己是在做梦。
走在少年身侧,玉黎清很不自在,她极力想忽视他的存在,却又不能真不理会他,要是得罪了他,以后日子更不好过。
天空湛蓝无云,灿烂的阳光照在湖面上,波光粼粼。
二人走上小石桥,侧眼便能瞧见湖上盛开的荷花,洁白如雪,粉嫩如樱,高挺的荷叶上垂下圆润的水珠,滴在湖面上,泛起圈圈涟漪。
玉黎清凝视着水面的涟漪,少年的声音在身旁响起,如山涧水流,清柔悦耳,“刚才,我听伯父喊你,清儿?”
“嗯,怎么了?”玉黎清漫不经心。
少年精致的面容勾起一丝淡笑,“清儿……真好听,我可以这么叫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