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娇(67)
最多只是那爱玉之人的替身罢了。
五月天里,沈宁竟有些俱冷。
她目光呆了一瞬,眼前落下一层阴影,林念欢拿着把画着青山绿水的折扇遮挡了树荫下细碎的目光,旁的秦晚微微皱眉,瞧了眼纱幔后探究的目光,眼眸里划过丝厌烦。
她拉过沈宁略冰冷的腕,柔声道:“宁儿,咱们去那边亭子里歇歇,在这站了许久,有些发酸了。”
“好。”
沈宁应了一声,压了压心头的不舒服,有时她也分不清是恨是怨,亦或者是怕。
落坐在亭子之中,沈宁望着那些个花团锦簇的娇花散着今年命,来年定更美上几分,她一双纤纤玉手握上温热的白瓷茶盏,敛了敛眼眸中的波澜,勾唇淡笑。
还需担忧什么?
她前世已如花般凋谢,如今是重来一次。
而她也绝不可能在与东宫有任何纠缠,更不会与秦庭有何牵连。
秦晚轻柔开口:“我瞧过两日咱们便可去狩猎了。”
“打猎?你出的了这秦府吗?”林念欢合上手中折扇,摇了摇手里茶盏的茶,而后她抬眸瞧着沈宁,压低嗓音问:“你可有修信问问秦王他何时来求娶?”
沈宁呆了几分,微微垂眸,勾笑道:“怕是要他忙完了才是。”
虽不知边疆有何要事,但瞧着怕是不小。
旁的秦晚敲了敲石桌面,道:“好了,此事不适在此问,不过若是他应了,必不会让宁儿苦等,只是我瞧那太子今日也来了,可真真让人厌烦不已。”
而后她理了理鬓角的发丝,冲沈宁略调皮的眨了眨眼,眼眸轻轻往后瞧去,缓缓起身行礼:“母亲安好。”
南洋郡主不知何时来此,笑吟吟的瞧着她们,摆了摆手,阻了沈宁林念欢的礼节,而后亲热的上前拉住沈宁的细腕道:“原来宁丫头在此,可叫我好找,就怕家里这个皮猴带着你瞎闹。”
沈宁不着痕迹抽出腕,轻轻揉了揉眉间,轻言细语的解释:“我许是前些日子受了些风寒,本想寻寻我家那两个妹妹,谁知走了几步便有些不适了,晚晚便带我来此歇息片刻,到让郡主好找了,宁儿在此赔罪。”
旁的秦晚悄悄对着沈宁眨眨眼,果然是聪明的。
“好孩子,无碍的。”南洋郡主眼眸划过丝了然,但同时心中也多了几分疑虑,偏面上丝毫不显。
不过,沈宁的嫡女气度倒是不错,果然是太后教出来的人,瞧着与那些个传言也尽是不同。
听闻沈家三姝时,还惊讶了几分,如今瞧起来未能成沈家当家做主的,饶是嫡女又如何,那些个无依无靠的姑娘家,又怎称得上三姝中的一姝。
不过就算如此,今个她办的宴里不乏青年才俊高门皇族,若是那些个上不得台面不打眼的姑娘惹出什么乱子,又万一冲撞了男客,就不好了。
南洋郡主微微侧首对着身旁女侍道:“多叫些嬷嬷女侍去寻寻人,多找几处,瞧瞧沈二姑娘与那柳姑娘在何处,若是发现了,即刻来禀。”
花园里花香满溢,草木皆朝阳绿然,一眼望去竟会让人静心不少,沈宁淡笑不语,她自然是知晓柳念瑶此时在何处。
她勾起鬓角发丝挂在而后,眼眸里尽是安然,嘴角始终带着温婉贤淑的笑意,旁的林念欢默默喝茶,熟悉她的都瞧得出她有些腻味厌烦了。
还未等女侍嬷嬷来报,就见一个穿着青衣衣裳的女侍慌慌张张跑来,见了沈宁,顾不上在场有谁,就连忙行礼,只言:“大…大姑娘,姑娘她方才失足掉入后头的池子里,被…被曜王救了。”
来人是柳念瑶身旁的女侍,名海棠,此刻身上体面又新式的衣裳上满是池边的泥土与水渍,满眼惊慌尽是泪痕。
沈宁不动声色打量了几眼,自然瞧见海棠脸上几分不显得红痕,心中了然,眼眸却尽是慌乱,面颊白如冬雪,她与南洋郡主对视一眼,一行人就连忙往后头的池子去。
她们到时,湖面平静了仿佛未有人来过,沈宁身一软,眼泪随着划过面颊,而后握着秦晚的手,道:“晚晚。”
这样的事,自然也惊动了不少人,连同引来了女眷与男客,正各怀心思的瞧着眼前这一幕。
南洋郡主沉下脸,正巧她派出的女侍面色暗藏着怒火而回,倾身在人耳边细语了几句,而后她扭头瞧着海棠厉声问:“你可清楚你家姑娘如何掉入水里?此时人在何处?”
海棠哪见过这些个场面,更别说认得这些个贵人。
她哽咽了好一会儿没说出半个字,平静了几分才开口道:“姑娘…姑娘她本是想采束池边花草,我便弯身去寻,还未碰花枝,就听见姑娘啊一声掉入池中,我着急呼救,来了位一袭红袍锦衣的公子,他身旁的小厮拦住了我道他家王爷是曜王,定会救了我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