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低着头，没有点头，但还是悄无声息地红了眼眶。

希希哭得更凶了，“那，那你还不见希希呜呜呜……”

顾蕴书：“……”

他不见孩子？

难道不是孩子先不见他这个体弱多病的老父亲的？

六岁的小胖崽已经学会了好久的告状，以及反客为主了。

当然他本人并不知道这些计策，只是下意识就开始哭：“你，你昨天晚上趁希希睡觉才来，不，不见希希……”

一个字一喘，原本就哭肿的眼皮看上去更肿了，顾蕴书哪敢辩解，赶忙承认错误：“好好好是爸爸错了，爸爸不该这么欺负宝贝，应该等宝贝起床了才离开，所以宝贝原谅爸爸这一次好不好？”

希希点点头，抽噎：“那，那你也原谅崽崽这一次，不生我气，好不好？”

顾蕴书：“这个、”

看着小胖崽似乎又要决堤，顾蕴书实在是说不出不原谅的话语。

但顾蕴书也不想就这么轻轻放下，这一次还是太危险了，若是他那边真的被绊住，没法准时过来，小朋友们怎么还能平平安安地在这里哭呢？

思考了下，顾蕴书做出决定：“这样，爸爸不生你们两个的气，但是爸爸要惩罚你们这次的不听话，好不好？”

希希小脑袋思考了很久，才小声地问：“罚，罚希希写作业嘛？”

顾蕴书面不改色：“不罚。”

希希郑重地点头：“好，你，你不生希希的气，希希就，听话。”

顾蕴书含笑点了点头，扭头看向大崽：“你呢？”

顿了下，他掏出手帕，一点点给大崽将湿润的眼睛擦擦，声音温柔：“爸爸不生气，但你们还是做错事了，做错事就得受惩罚，是不是？”

“是，”一一低声回应，“我下次再也不会这样了。”

“嗯，真乖，”顾蕴书故作思考了下，“那这样吧，第一个惩罚就是写检讨，希希不能要哥哥帮，个人写个人的，我看你们认识到错误没。”

写字啊……

希希提起来的心放松下来。

小朋友知道错了，也得到了爸爸不生气的保证，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的希希瞬间又活了。

记吃不记打的小朋友开始思考大爸爸到底要让他做什么惩罚，这惩罚会不会超级难。

还好，只是写字，不是学习，希希满血复活，答应得超大声：“好！希希一定，超级认真的！”

一一不好意思：“我，我也是。”

只是写检讨吗？

一一看向大爸爸的侧脸，总觉得不会这么平安的过去。

“好了，那就剩最后一个惩罚了，”顾蕴书说完，坏笑了下，一把抄起希希就按在大腿上，不等发懵的小朋友反应过来，扒了裤子就开始揍。

“这次事情爸爸也知道了，希希是主谋，所以希希要被打三十下。”说着，他开始懒洋洋地数数：“1，2，3……”

希希在第三下的时候反应过来了。

那噼啪噼啪的声音特别有节奏，一下又一下的，小屁股软软的，没有感受到多少疼痛，就先被冰凉的空气接触，有种莫名的羞耻感。

打，打屁股！

希希眼睛氤氲起水汽。

“不许哭哦，”顾蕴书带笑，“宝贝犯了错，不是爸爸犯错，所以不能哭的，只有宝贝委屈需要爸爸哄的时候才能哭。”

希希氤氲的水汽又给憋回去，就是哭腔没有停止，“你，你说你不生气的！”

“爸爸没生气啊，”顾蕴书一脸无辜，“爸爸要是生气，不就不搭理希希了？乖，别和爸爸说话，不然爸爸又要数错了。”

“欸，23？不对，是20……”

希希总感觉自己被打多了，呜哇呜哇地哽咽：“你，你说好的三十的！”

顾蕴书手一顿，忍笑：“可我没数到三十啊？”

还是怕得不行的一一小声纠正：“打了22下了。”

“22！”希希大声叫唤，“你，你少数了两下！”

顾蕴书非常不要脸：“是吗，肯定是哥哥数错了，就是20。”

希希被这不要脸的爸爸给哽得不行，等爸爸打完了，他才鼓着包子脸，双手捂着自己屁股地跑开。

连裤子都没来得及提！

小儿子委委屈屈扁嘴不敢哭，大儿子犹犹豫豫捏紧自己裤子不敢动，顾蕴书真的很想将这个场景给拍下来。

甚至，这位打虫族都面不改色的帝王，差点笑出声。

担心有损威严，顾蕴书轻咳一声，努力做到公正：“该一一了，我们顾禹溪是个成熟懂事的大孩子了，不会偷偷逃跑的对不对？”

顾.很想偷溜.禹溪：“……”

他定定地看着弟弟的惨样，做了好久的心理准备，才深吸一口气，慢慢磨蹭到爸爸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