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小笨蛋们将他们的地址暴露了，也会很安全。

——没有谁会想不开来偷元帅和陛下的孩子，哪怕有，他也能护着孩子周全。

顾蕴书还在思考着是不是该加强一下防护，就听见两个小不点欢呼地叫了一声，手拉着手迫不及待问秦渝：“爸爸，你什么时候，下班呀？”

秦渝惊讶：“怎么了？”

两个小朋友不好意思：“想和爸爸一起回家。”

爸爸什么时候都能陪，可光脑玩一次少一次呀，他们今天还可以玩小十多分钟呢。

但是，已经渐渐懂事的小朋友也知道，就这么丢下爸爸回去不太好，所以他们愿意耽搁一点点时间，等爸爸下班了一起回家。

顾蕴书差不多琢磨出了小朋友的想法，他好笑道，“你们小爸爸还得好久才能下班呢，要不我陪你们回去？”

话音落下，希希非常警惕地跑到一一身后，眼神圆溜溜地：“不要，你，你爱骗崽！”

一一给弟弟当翻译：“小爸爸在的时候，你才不会逗我们，不能跟你单独呆一起。”

顾蕴书：“……”

秦渝：“噗！”

秦.冷面阎王.笑点极高.渝努力忍住自己上扬的嘴角，三秒后，再也忍不住的他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顾蕴书你反思一下！”

顾蕴书瘫着一张脸，很是郁闷。

他也不怎么逗孩子啊。

都这么大的孩子了，逗起来没多少意思的！

大爸爸反省了好久，还是觉得是小朋友在污蔑他。

不过，难得小朋友们这么整齐的等自己下班，秦渝还是心情很好地早退了，抱着两个崽一路上飞行器，脸上的笑容差点让这些当兵的以为他们元帅被人穿了。

熊轲更是呆愣愣地等人影都没了，才去小群里疯狂发群消息吐槽自己受到的惊吓，然后，被两个吃瓜小伙伴淡定地怼了回来。

什么，元帅笑了？

家庭美满，笑一笑不是很正常嘛！

第一军的所有士兵苦中作乐地想，至少以后元帅会温柔不少。

——

虽然第一时间就回来了，但等他们到家的时候，也到了晚上九点了。

秦渝知道小朋友心系光脑，也没多拦，就是简单叮嘱了下：“多给你们玩一个小时，一小时后就去洗漱睡觉，好不好？”

小朋友们乖乖地点头：“好！！”

秦渝拍拍小朋友的脑袋：“去吧去吧。”

小朋友弯着眼睛，在小爸爸脸上啾了一口，这才手拉着手往房间走。

路上，还能听见小一点的崽子声音低低的，很是兴奋：“多，多玩一个小时的话，希希今天就不用学习外语啦！”

一一捂住小朋友的嘴巴：“嘘，我们小声点，爸爸会听到的。”

已经听得一清二楚的两个爸爸：“……”

顾蕴书看着两个小朋友警惕扭头观察，又放心扭头回去的小模样，好气又好笑。

“看看，乖巧的一一都被希希带坏了。”顾蕴书弯了弯眼睛，低低地咳嗽一声，“这么厌学，以后怎么当小皇帝。”

秦渝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他们长不大，当什么皇帝。”

顾蕴书笑而不语，转移话题道，“这次虫族入侵，我打算亲征，小渝儿，做好留守的准备。”

“你！”秦渝猛地站起来，脸上的笑意消失殆尽，他脸色越来越难看，甚至有种阴鸷感，“出征虫族是我的事情，陛下，你手伸得太长了。”

顾蕴书垂眸，没有搭话，他看着自己拇指上带着的玉扳指，那是帝国皇帝的象征，也在疯狂蚕食着他所剩不多的生命力。

他们认识了近百年，顾蕴书却始终没有再靠近一步，前三十年是不敢，后七十年是不能，所以，顾蕴书缓缓吐出一口气。

“秦元帅，这次帝国的安危，拜托你了。”

小渝儿，秦元帅，从称呼的转变上，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也替秦渝做出了选择。

秦渝张张嘴，却发现自己找不到想要说的话语。

说什么呢？

顾蕴书有信息素紊乱症，生性高傲的他却不可能为了治病去标记一个不爱的普通人，他的病也越发严重。

身体像是一个破罐子一样，永远将生命力毫不留情地泄出，哪怕有再多珍贵的药材，也无济于事。

帝国运转也在吸取着他的生命力，顾蕴书开始像步入毁灭期的恐龙，焦躁，无力，安静等死。

秦渝知道，顾蕴书不想坐以待毙，他想活着，或者有价值的死，但秦渝只想顾蕴书活着，或者，死在他怀里。

秦渝捏紧了拳头，声音干涩：“没别的办法了吗？”

顾蕴书神色淡淡：“走一步算一步。”

夜色弥漫，明亮的元帅府却像罩上一层灰暗，连灯光都暗淡闪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