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状元后扶持长公主登基(111)
大宁规制,州郡以布政使为最高行政长官,布政司衙门便总领一州一郡之行政,在地方权力极大,有的甚至同时统领军权,那便是集合军政大权于一身,妥妥的“裂土封王”,幽州这种边塞要地,布政使多多少少手握兵权,那么秦高这个幽州布政使至少在权力上非比寻常。
萧庆宁没有多余的动作,到了布政司衙门直接亮出腰牌,门吏通传,秦高领着布政司众官员亲自出迎,白靖文终于得见这个心念已久的秦高,此人长相倒在意料之外,他一身瘦弱枯骨,两个眼窝深陷进去,但那双眼睛却有异样精光,与他脸上堆满的笑意格格不入,那种笑让白靖文觉得似曾相识,但他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在就职幽州之前,秦高亦在京城任职,那时萧庆宁与他见过面,此时再见,萧庆宁没有虚礼,只说:“秦大人,幽州苦寒,借你府邸小住几日。”
秦高脸上依然堆满笑意,回道:“不敢,殿下光临,寒舍蓬荜生辉,今晚便在府中设宴为殿下接风洗尘。”
萧庆宁:“设宴不用了,给我几个干净的房间。”
秦高拱手领命,随后是各种官员上来一一参见萧庆宁。
虽说白靖文现在名义上还是在伏龙山行宫陪萧庆宁守陵,但既然到了秦高这种人面前就没必要再隐瞒身份,可能在他踏进幽州那一刻人家就已经知道他的底细,这时便主动亮明身份,状元郎的名头是分量极重的通行证,秦高和幽州当地的官员都给他面子,纷纷见礼,互道官职姓名,裴纶这边也是一样。
一番寒暄,待这些应有的礼节走完,自有人把他们带到秦高的府邸。
一州布政使的府邸自然不会寒酸,而且在幽州这种地方不必刻意讲究清廉,秦高的府邸比之萧庆宁的长公主府都不差,光是前门、侧门便占了大半条街,后面的庭院房屋不知还有多少,由于萧庆宁已经在布政司衙门大张旗鼓,让人知道她就住在秦高府中,所以到了秦高府邸便不用再张扬,只见过秦高的正妻和府中一些家眷便直接在一处幽静的庭院住下了。
没有人质疑萧庆宁一朝公主为何会出现在幽州,秦高对昨晚之事也闭口不提,仿佛他什么都不知道,整个过程水到渠成,就像在宁静的水面晕开一圈圈涟漪,很快又归于平静。
对白靖文来说,现在他知道这个秦高有问题,萧庆宁知道秦高有问题,秦高也知道自己有问题,但问题是,怎么查?
他们要从哪里着手查这个秦高?
萧庆宁同样感到为难,在幽州,内务库的人她不能再用,孤魂冢除掉的那一个仅仅只是一个,其他的人她不认为能好到哪里去,在这里她也不打算轻易动用沈玄留给她的骁骑卫,这就是她临时决定把左胜留为己用的理由。
还有另外一个难处在于,她们调查秦高的时间并不多。
等慕容雅博跟宣和帝到了幽州,她一定会处处掣肘,可别忘了,她这会应该在伏龙山行宫守陵,慕容雅博的谋划且之后再说,目前最重要的是把秦高这个人尽快查清楚。
事急从权,萧庆宁也是时候把更多信息告知白靖文,因为这一路走来,她和白靖文的距离亲近不少,她对白靖文已有一定的信任,她认可白靖文是值得共事的伙伴。
“我们查的方向应该差不多。”
确认房间安全,隔墙无耳之后,萧庆宁让上官妙云把白靖文和裴纶找来,开始她们新一轮的四人会议。
“我在京城跟你说过,朝廷这些年给秦高的封赏是盐铁,翰林院案牍库烧掉的谕旨副本就是为了掩盖这个事实。”
白靖文:“没错。”
萧庆宁:“我再告诉你,那些盐铁就是通过内务库的漕运车马发送幽州。”
白靖文:“……”
萧庆宁:“我原本也不知情,直到发现京城到幽州的运输线失控才派人去查,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派到幽州的人要么失踪,要么离奇死亡,那时我就注意到了秦高这个人。”
裴纶问道:“可他仅仅只是幽州布政使,从京城到幽州隔着北中州、雍州,要是走漕运路线还得走燕州,他怎么把手伸到内务库?”
萧庆宁:“所以不是他而是他们,他们京城也有人。”
裴纶愕然看向白靖文,之前慕容雅博就跟白靖文说过这趟水深,除了秦高还有京城的人,甚至还有燎国朝堂的人,现在萧庆宁再度证实了这一点。
裴纶问道:“他们大费周章蚕食内务库就是为了运这些盐铁?”
白靖文道:“你应该问他们要这些盐铁干什么。”
萧庆宁:“我没有证据,但基本猜得到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