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会让云琅盯着这主仆，但当时她却只将注意力放在夏侯彦的身上。

而进入雾林起，她就已经开始留意舒小乔，逐步怀疑她来自鬼族。

舒小乔进入雾林说冷，夏侯彦归咎于她修为不够。但实际上慕凌波也有这种感觉，只是她当时并未出声，只在心中存疑。

后来是在假冒的凝霜被墨九翎扔进圣水潭之时，就连夏侯彦都吓了一跳，以为会直接死在潭中，但慕凌波的余光却留意到舒小乔并没有流露太大的意外。

而她路上各种表达对鬼族的不屑，更是欲掩弥彰了。

苍尧对鬼族的偏见多来自老一辈，在驱逐之后谈之色变，很多人已经不再知道其他族系的存在了。

以她的年纪，对鬼族更多的应该是好奇。

“对舒小乔的身份，你有几成把握？”慕凌波边走边问。

墨九翎冷笑了声，“九成，这是在进入地宫的时候。等她出来后，十成。地宫入口的阵法是对应鬼族，我借助内力方才稳妥落地，而夏侯彦这种修为都难免摔个嘴啃泥。可是舒小乔却连一点颠簸都没有。”

慕凌波也记起来，这也是她留意的其中之一，因为她同样记得下来根本不需要外力就能稳稳踩到地面上。

他边走边说，“石门前是鬼族的骨阵，舒小乔在看骨阵第一眼我就看出她认得。原本是想等着她自己耐不住想办法去打开阵法，但我实在没耐心就直接扔了进去。”

“你能认出这阵法？”慕凌波正巧心里还有疑问，“这个阵法连招财都不认得。”

招财见自己又一次被鄙视，一气之下从慕凌波肩膀上跳下来，自己走在前面去了。

“那时候我还不曾确定，但石门打开之后，我知道了。”墨九翎在揭露答案之前先解释，“你知道鬼族不过是个统称，由中土人士对异族的蔑称演变而来。实际上所谓鬼族指的是罗刹，夜叉等生活在鬼境之中的族系。千年貉属于夜叉圣兽，夜叉与罗刹虽同属于鬼境之人，但有些术法上却并不相同。这骨阵，是属于罗刹族的。”

第533章 夜罗地宫（9）

前面服气大步流星的招财听到这些话，才满意放慢了步伐。

慕凌波意味深长道，“这么说来，如果舒小乔是鬼族，她便是罗刹族人！”

墨九翎继续前行，“想必刚才的所谓主教，也想看看我们认不认得骨阵。舒小乔按兵不动，才是让人值得留意的。”

慕凌波思忖道，“我心里有疑点的时候，想过她会不会也是夜罗教的人。但她不像，她应该也是第一次见到。”

“不错。她隐藏身份这么多年，本该早已练就不形于色。但她在刚进入石门之后的震惊，还是没能掩饰住。浮灯在罗刹，是尊贵的象征，她见到浮灯的一刻就该知道，夜罗教的人并非普通鬼族。”墨九翎声音忽的一扬，“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走这一条路？”

“你知道骨阵，自然也知道哪条路是对的。”

墨九翎缓缓摇头，嘴角泛起一抹笑，“我在看到石门背后的大殿，看到浮灯万千，这才想起这里其实是仿照的罗刹圣宫。进入罗刹圣宫有两道门，被称为****和阳门。其实每一条都不是死路，在鬼境分裂之前，罗刹与夜叉都是圣君管辖，彼此来往甚多。罗刹圣宫是整个罗刹族最重要的地界，必须卸下鬼族所有伪装。夜叉走****，罗刹走阳门，一旦到出口，身形样貌都会回到原本的样子。”

难怪他说舒小乔只要走出来就有十成的把握，这门竟是一走就能现原形。

墨九翎笑眸淡淡滑过她的神色，看出困惑，“这条路里有什么门道我就不知道，只知道再深的伪装都能在沿途中现出原型。你奇怪我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慕凌波漫不经心道，“反正你什么都知道，身为一个普通人，对鬼族了解竟然比我还多！”

他语气悠哉，“我还知道异族通婚所生的孩子通常比较聪明。”

慕凌波斜斜瞥过去，“真是够了！”

墨九翎勾唇笑，眸光清明，又继续道，“我是从一个罗刹人口中得知的，红莲水狱之中无聊透顶，只好找人聊聊天。普通的罗刹人根本没机会见识罗刹宫殿，正好看看舒小乔跟罗刹圣宫有无关系。现在唯一可以肯定的，夜罗教一定和罗刹圣宫有关。”

“普通罗刹人没机会见识，为什么……”慕凌波还未问完已经想到答案，“没错，普通的罗刹人，当然是没资格进红莲水狱的。”

墨九翎慢悠悠地说，“那骗子说这地宫的修筑长达百年，想必是鬼境之门关闭时开始的。这么看来，也是遗落在境外的罗刹人。”

慕凌波饶有兴致笑了笑，“想家了，所以修个差不多的房子怀旧一下？为了避免人发现，还要费劲千辛万苦先挖地。这种精神真是令人感动！兴师动众办个所谓的夜罗教，不为名不为利，不会就是为了修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