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咸鱼男主的反派白月光(147)
“哦?”重玉听了这话,努嘴示意其他人眨眼纷涌而上,团团将元宝围在中间。
“她蓄意挑破北冥结界,放十万死灵过冥河,害得扶崖师兄身死不说,还以魔尊之身蛰伏仙山数十年,”重玉扯动唇角,冷冷一笑,“她不死,不足以平三界之恨!”
说罢,便指尖轻动,一枚暗光自袖口疾出,瞬间打在元宝一侧面容上。
“啪”地一声,唇红齿白的小道士脸上眨眼便肿起一道红痕。
“既然你家长辈道心不端,堕为深渊之魔,念你年纪小不懂规矩,”重玉眉间一挑,“我只好勉为其难地替归一宗代为管教一下了。”
伴随着术式破空之声,就在第二道暗影即将疾射而去之时。
突然——
一道浅碧色微光破空而来,轻而易举地击落了那道暗光。
方才还纷扰嘈杂的四周极为诡异地突然安静下来,原本暗云涌动的气氛仿佛刹那间冻结,四周来来往往的修士、立在原处不怀好意的圣灵宗弟子,一瞬间像是被扼住了喉咙般,没有一丝声音。
都微微抬眼望向了长街中央。
元宝偏头望去,只见一个人影自远处走来。
简单绘以金纹的玄色衣袍,没有一丝点缀的道冠松散束在头顶,墨发倾泻下来。
看起来不过是个寻常仙君。
然而却让整条十里长街都噤了声。
因为这个人是仅仅用了十余年时间便突破至大乘期圆满的天才,如今的三界第一人,谢折玉。
他抬眼望过来的一瞬间,重玉只觉得周身是无尽的冷意,那原本驾在元宝脖颈间的冷兵也一时犹豫着要不要挪开。
“方才听说,”谢折玉波澜不惊地抬眼,冷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你要替本座管教门人弟子?”
这个问题仿佛十分好笑,然而他皱紧了眉头。
重玉浑身一个哆嗦,只觉得像是被洪水猛兽盯住了一样,寒意由脚底而生。
他试图辩解,结结巴巴开口:“掌座误会了,我、我们只不过是和小师弟开个玩笑。”
谢折玉无动于衷,沉默了半晌。
短短几秒内,包括重玉在内的圣灵宗弟子皆叫苦不迭。
不过是不服归一宗明明有掌座叛魔这等丑事,却还要执仙门百家牛耳罢了。
未成想,却是踢到了这块铁板。
冷汗涔涔如雨下。
谢折玉薄唇轻碰,吐出几个冷淡如冰的字眼:“她是生是死,还轮不到你在这里置喙。”
话音未落,意春风化作两道利剑直朝重玉双膝而去。
伴随一声惨嚎,原本气焰嚣张的少年瞬间跪了下来。
膝盖被穿透两道血洞,殷红血色蔓延开来。
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谢折玉一向沉郁冷戾的神色没有半分变化,一如既往的冰冷。
他面无表情的目光扫过大气也不敢出的人群,有些无趣地轻扯嘴角,抬起手,一道迅疾流光破空而去!
这一剑尽数打在了圣灵宗那几个少年弟子的脸上,眨眼便泛起红痕。
随着看热闹的人群散去,元宝小心翼翼抬眼,看着抿唇不语的男子侧脸,“掌座,倘若……”
倘若真的遇到了尊座,我们真的要下死手吗?
这话一出口,元宝便有些后悔。
仙魔两立,早已在玄天仙山是不死不休之势。
不过即便如此,如果魔都该死,那么尊座呢?一想到小师叔,元宝的情绪有些低落。
谢折玉眼睫半敛,苍白如雪的脸上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弯了唇,冷冷道:“魔都该死。”
元宝怔在了原地。
那道冷戾挺拔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良乡郡熙攘长街中。
她不死,不足以平三界只恨。
忽地想起那圣灵宗弟子所说之语,谢折玉想。
三界与他何干,唯一难平的是——
他的恨。
当初怀疑过几分师尊与卿卿是同一人的他,简直是再可笑不过,如同自欺欺人般,现如今,血淋淋的现实被一寸寸撕开在他面前,一切都恍若虚妄。
原本已经沉寂如灰的心仿佛又因为那个人而重新跳动起来。
想到这,男子乌沉沉的眸中闪过几分暗色。
不是年少慕艾的心动,而是即将手刃仇敌的悸动。
虽然近日来有大批修士集结在此,然而良乡原住民依然日如过往的平淡生活着。
“这位仙君,买束花吧。”
尚且不识愁滋味的小女孩抿唇望着他,怯生生地举起手中捧着的花篮,“今天早晨刚从山里新摘的。”
谢折玉目光落在了那竹编篮子中。
桃粉色的山花娇嫩欲滴,几滴露珠要掉不掉的缀在花瓣上。
他垂着眼睫,面无表情地扫过,蓦地,指尖落在那一朵桃色山茶上,“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