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门派的小狼狗惦记我[重生](61)

作者:东家书

他还惦记着案上的画:“你在画什么?”

陶颂想了下,索性笑笑让开去:“你来看。”

画上是几株高挺苍竹,又寥寥几笔勾出来个石头的形状,画方半成,墨迹尚未干。

喻识于琴棋书画上,最通的就是这个画。他大略瞧了两眼,便察觉陶颂画工甚好,落笔用墨皆十分熟稔。

他不由意外:“想不到扶风山还肯在这些技艺上上心。”

陶颂微微一笑:“作画是我入扶风之前就学过的。”

喻识不由暗暗打量,他于书画上还有些见识,这样的笔法,绝对不是一般人家随手教教能出来的。

喻识便有些好奇:“你没入云台之前,家里是做什么的?”

陶颂稍稍一思索,瞧着他问道:“你知道齐州陶氏么?”

喻识一惊,这样声名显赫的氏族世人怕是没有不知道的。他心下讶异,平素也没瞧出来过,陶颂居然出身在个如此鼎盛的望族。

喻识更加奇怪了些,既然家中是诗礼簪缨的清贵世家,缘何会入道修习呢?

即便前朝修道之风盛行,大多数高门大户还是视这些为歪门邪术,科举入仕依然是正途。

但喻识略想了想,也觉得其间缘由大抵不足与外人道。若是一切顺遂,陶颂应是个为官作宰,登堂入庙的苗子。陶颂入扶风,大约是因着世事无常,其间有过什么变数。

这般想罢,他便不好再开口说什么了,也忘了问陶颂为何画这么一幅画,换了其他话头扯开:“你画得倒好,只是家里就没请好的先生,教你下棋?”

陶颂见他并未想起来,也便作罢,闻言又笑了笑:“自然是请了的,幼时学棋整日挨骂,我现在还记得。”

喻识惊诧:“先生这么凶?”

陶颂略勾起嘴角:“是我下得不好。”

喻识心道,那和我下得差不多,确实是不好。

他像学堂里给陶颂出气的同窗似的,佯作气恼道:“这样凶,还教不会徒弟,这先生太不顶用了,得换了他。”

就算是陶氏,当初请江大家来教族中子弟,还登门了五六遍。喻识自然不知道这人换不起,陶颂也没打算说。

只是陶颂听他这话,又念起前日下棋之事,心中倒微微泛起些涟漪,略微一笑,低声道:“我愿意下得不好的。”

喻识捕捉到了他嘴角的一抹促狭和满足,一时怔了一下。

好在陶颂也没让他糊涂太久,便提起别的:“你明天有想去的地方么?”

喻识从前下山收妖,也来过几次临安,隐约记得有家饭馆:“是不是有家福祥楼?”

陶颂眨眨眼睛:“要去吃红豆凉糕么?”

喻识点点头,又笑笑补了一句:“还有小吊梨汤。”

不说还好,提了这些吃食,喻识便时时想着,翌日天色稍暗,便拉着陶颂遛了出来。

临安城中设有夜市,夏夜清凉,便是这个时辰,街上也人潮涌动。

楼阁上挂满了精巧花灯,花街长巷中灯火盈盈,宝鞍香车,云鬓玉颜,小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热闹的烟火气间隐约还能听见悠悠的丝竹管弦之音。

喻识从前只和师父师兄弟们来逛过,这次与陶颂一道出来,倒玩得十分舒心。

这人见多识广,但凡问起些什么他都能解释几句,琴棋书画样样都懂,经史典籍也信手拈来,既通剑法,还生得好,品行也端正。

喻识于此时想起陶颂那个死了的心上人,也不知是什么人物,能配得上这样好的人的喜欢。

也可惜是差了点缘分的,早早就去了。

他站在原地这般一愣神,陶颂便穿过人流走出来,递给他一盏精致的鲤鱼灯:“给你,我方才赢的。”

这鲤鱼胖胖的,鱼鳞金红相间,两只圆滚滚的眼睛,与寻常鱼不大像,瞧着憨憨的,格外可爱。

“方才猜字谜我过去玩了玩,得了这个头奖。”陶颂笑笑,颇有些得意的孩子气。

喻识幼年不曾有过这些玩具,后来云台门内清净,也没有这些物什。他这百八十岁的年纪,此时拎着这小孩子的玩意儿,一时觉得颇为烫手。

他玩不惯,正要给陶颂,却见后面又急忙追出来个半大的小女孩,头顶彩绳一晃一晃:“公子,公子先别走。”

她将另一盏鲤鱼灯不由分说地塞在陶颂手里,一本正经地开口:“公子,我哥哥说,你给的银两数目太大了,我们也找不起,你要是不肯收回银子,好歹再收下这个灯。若是还想要别的,尽管去我们摊上挑。”

陶颂刚要开口,这小姑娘又瞧了瞧喻识,愣了愣神,而后真诚道:“公子心善,夫郎也生得好,真是十分地登对,彩儿祝两位公子百年好合,长长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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