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爽快又漫不经心，许愿愣了一下，带着点疑惑：“真的？”

应宴没说话，只是扫了他一眼。

“还有事？”

没有事, 就是……应宴的原谅来的有点超乎他意料的容易, 有点不真实感。

就好像应宴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没有跟他交谈的欲望，随口说了句原谅就把他打发了。

他……原本还想着说，为了顾然，要不咱们两个试着和谐相处下呢，现在觉得说这话的话是在自讨无趣。

许愿：“我不喜欢你，哪怕为了顾然，也没办法跟你做朋友。”

应宴眉头稍稍一挑，眼神一递，许愿莫名就读懂了他的眼神：你看我像是想要和你做朋友的样子吗？

不像。

许愿：“那我没事了。”

他抿了抿嘴：“下次碰面的时候希望我们能维持面上的和谐。”

*

许愿走后应宴给顾然发了个微信说了一下，顾然很快回了他几条信息，然后发了一个在忙么么哒等下聊的表情包。

应宴轻笑了一声。

虽然只是两句话，但是可能是因为是顾然发的，他觉得这个表情包还是挺可爱的。

徐万安回来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应宴几眼。

虽然同样是冷冷淡淡面无表情，但是平静无波和心绪荡漾还是不一样的。

徐万安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刚刚跟谁聊天呢，你心情都变好了。”

应宴：？？

他心情一直都不错啊，不过徐万安这样说的话，大概是他比之前要高兴些？

说起来，他刚刚才和顾然聊了两句天，心情好些不是正常的？

应宴不觉得这有什么好隐瞒的，他说道：“顾然。”

徐万安对于应宴这个回答真是一点都不意外，他想说，你和顾然不就是比普通朋友好一点的朋友吗？昨天才分开，今天又有什么可聊的，就算没事找事聊了天，你有必要这样有些荡荡漾漾的吗？

可是他看着应宴这坦坦荡荡的模样，他不敢说。

其实这也没什么是不是，顾然算是应宴唯一的朋友，应宴很看重他，和他聊天后高兴事理所当然的。

理所当然理所当然。

徐万安给自己做了一下心里建设，然后说道：“我和张老师他们说了，他们愿意教你，只不过具体的课程和教学时间需要你们一起商量。”

“我想着你时间比较紧张，也正好现在他们三个都在，不如就今个商量下。”

音乐练习室在十五楼，走去也就四五分钟的事，几步路的功夫徐万安也不至于怕应宴迷路，他之所以回来是有事要交代。

“张老师他对你的态度可能不怎么好。”他这样说道，“这事也是你的不对，当初你一进公司，我就给你找了张老师来教你，一开始你们相处的还挺好，训练一段时间后，张老师就夸你已经进入歌手的门槛了。”

“他挺看好你的，但是你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好像不怎么喜欢他，想让我给你换一个老师。”

他能应吗？

你一个小小的新人练习生，有什么资格对着公司里顶级的声乐老师挑挑拣拣，再说了，你面上跟人家相处好好的像什么矛盾都没有，什么理由也给不了，一句性格不合就想让我给你换个老师，拿我当枪是不是？

反正他当时把应宴给训了一顿，告诉他如果想换老师可以，那他就告诉张老师是应宴自己提出要换的，并且他新的声乐老师要换成低两级的。

当时应宴就消停了，再没提这事。

徐万安跟着应宴当然不会说，失忆时的你是一个心机浅显头脑简单的蠢蛋，在我面前乱蹦哒想拿我当枪使被我撅回去了，他只是说道：“当时我没答应你，然后你就一直跟着张老师学习。”

“能在娱乐圈混出头的，心里都清明着呢，时间长了自然察觉到你对他的不喜。”

你对人家真诚了，人家不一定对你真诚，但你对人家虚假还让人家察觉了，你想想人家会怎能对你？

徐万安：“张老师说到底也是公司的人，上面发话了，他肯定会教你，不过你也知道，这教和教之间，还是不一样的。”

他可以认真教你，也可以认真折腾你。

徐万安又道：“这三个老师虽然都是顶级声乐老师，可是也各有各擅长的，其中张老师就最擅长各种发声技巧。”他有些同情的看了应宴一眼，“你要学技巧的话，三个老师中间是要以张老师为主的。”

应宴点头：“我知道了。”

知道就行。

徐万安去十五楼的路上又跟应宴说道：“女的老师姓赵，年轻些的男老师姓桑，最壮的那个老师就是张老师了，到时候别认错了。”

认错当然不会认错，因为这三个人实在是太好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