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乱世搞基建(女穿男)(246)
老贾低下头,恭恭敬敬地叩头行礼:“见过老夫人。”
沐真问老贾:“边郡缺人?”
老贾对着沐真自是不敢有所隐瞒的,将路上招人、买人,几乎掏空赖瑾家底的事情,一一告知。
郡尉沐坚想到这事就来气,说道:“家主在清郡有偌大的家业,名下的庄户、仆奴无数,竟然落到要到外面买人的地步。如今更甚,他自己的家业、我们沐氏一族的基业,尽皆要拱手相让。”
他看向沐真,满脸激愤地道:“老家主,这是祖宗传下来的基业。二十多年前,我们遭到东陵吕国进攻,尚郡来驰援,投奔先太子。因为同在先太子麾下,又有了姻亲关系,结成同盟。如今,再遇外敌来袭,且不论家主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弟弟,也不论老家主您待赖瑭兄弟如何,就单论,我们清郡还有四万儿郎在前线,在他麾下卖命,他便来侵吞同盟地盘,合适吗?”
兵曹沐阳也极是气愤,道:“赖瑛一个姓赖的,来到我们沐氏的地盘做郡守,短短十年时间,挣下数千亩良田,家财数十万贯,这便罢了。如今竟是将手伸到兵权上,还想吞地盘了,岂有此理!”
沐真取出赖瑾给的信,拿给他们所有人传看。
老贾没看过信里的内容,便见到所有人的气愤都消失了,变成了沉默和深思。
沐真道:“东安关屡屡告急,数次险些破关,战事极为不利。清郡和尚郡一旦开战,所有人都会折进去。眼下这局势,是要跟赖瑭斗个玉石俱焚,让东陵大军践踏这四郡之地、席卷大盛,还是舍地保民保全族人?若是守卫疆土,便是战至一兵一卒也决没有退缩的道理。可如今赖瑭谋清郡,他是主将,我们若再将清郡儿郎送往战场,就是叫他们白白送死。”
兵曹沐阳冷声叫道:“他赖瑭一个掌握全线战局的主将都不怕,我等怕什么,要死,一起死便是。”
沐真道:“可眼下有西边可退,退一步,能保全所有人,你们去到西边正是展露拳脚的时候,总比陷在这泥沼之地强。”
兵曹沐阳看着沐真,见她心意之决,且说得有道理,与其内耗进去大家一起死,不如另起炉灶另谋前程。他瞥向赖瑾的信,想到西边的形势,再想到赖瑾如今的威名,极是意动,问老贾:“当真灭了草原三个部落,有牛羊马匹无数?”
老贾将牛羊马匹数量据实以报,将有铁矿、造了大量马车建运输队的事情也告诉了他们。
郡尉沐坚思量片刻,对沐真说:“老家主和家主所言甚是,如此安排,对清郡、对东边战局、对沐氏一族,是眼下的最好的出路。”他哼笑一声,道:“赖瑭这笔账,咱们将来再算就是。”
沐真说:“赖瑭明天就到清郡,你们不许与他为难,我想再确定一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毕竟这一迁族,对沐氏一族来说,伤筋动骨,又得缓上好几年。”
坐下沐真下手边,一个老得头发胡子都白了的老人问:“姑爷就不管管赖瑭?”
沐真说:“也就是赖瑾连束发之龄都未到,尚且年幼,他的产业还在由我打理,才由我坐在这里与你们议定此事。即便如此,今日之事,我亦是照赖瑾的意思办的。赖瑭承袭爵位、掌了家业,官至位列三公的太尉,爵至开国国公,掌东边三十万大军,他要办什么事,轮不到老父亲操心。”
老人说道:“话是这么说,可该管的也得管。”
沐真说:“赖瑭跟赖瑾是分了家的,一个是成国公府,一个是镇边大将军府。”
沐氏族人闻言,心中大定。若是兄弟相争,当老爹的可以出来训儿子劝和,但这是两府之争,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老贾低头立在堂中,闻言心头暗叹口气。曾经的成国公府一门七将,但那七将,早已各奔前程,如今的成国公府,跟以前的已经不是一家了。
这世道,变得真快。
第二天,沐真见过赖瑭,让赖瑭做选择,当面再次确定他的意图,确定再无半分转圜的余地,也便放下了此事,筹备起迁族之事。
第一批,带着族人、物资离开的是郡尉沐坚、仆人老贾。
郡尉沐坚是到前面去开路。横穿整个大盛朝的举族迁徙,要经过诸多郡县,沿途自然得打点好。
至于老贾,自然是要把赖瑾的财产、仆奴都带过去的。
之前考虑到东安关战事需要粮食,赖瑾地里的产出都卖去囤成军粮,只剩下金子布帛铜钱放在库里,今年的秋粮还在库里没卖,老贾按照赖瑾的吩咐,都拉走。
赖瑾只是卖了地和产业,但并没有卖人,能带走的人都带走了。
沐氏一族代代传下来,仆奴的数量都有十几万,其中大部分都是庄奴,干些种粮、采桑织布等活计。他们跟着主家,能混个温饱,即便遇到灾年也不用愁,不会担心饿死冻死,并不愿过那看天吃饭的日子,哪怕清苦些,安稳。如今主家要带着他们一起走,也就跟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