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真少爷被假少爷拐跑了+番外(43)
总是明亮又有少年气,好像照亮了雨天沉闷的暮色。
许嘉平的嗓子有点干涩。
他可以以一贯的态度冷嘲热讽问宋季秋我们不是再也不会有交集了吗,但他心中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像浇了一勺温热的柠檬水。
只是几个瞬息的念头,他最后保持了沉默。
宋季秋拍拍裤脚站起来,跑到许嘉平的身边,把伞举到他的面前,似乎担忧着彼此之间的冷战,怕许嘉平不肯接受,特意保持了一些距离,把伞大部分分给对方。
他的头发一下子被斜风刮着的大雨淋湿,黏在额头上,不舒服地眨了眨眼睛,垂下长长的睫毛,盯着许嘉平擦伤的手臂,小声说:“下雨了,你没有带伞。”
只是一句简单的话,许嘉平却突然生出了一种丢盔弃甲的狼狈。
第23章
许嘉平喉结动了动,问:“等了多久?”
宋季秋说:“不久。”
许嘉平的视线落在对方握住伞柄的手,关节冻出淡淡的红,指尖毫无血色,一看就知道在撒谎。
许嘉平说:“西城车队的负责人换了新的人,和我是旧相识。原先那个动手脚的被解聘了。”
宋季秋愣了愣,没想到许嘉平先开了口。
还是解释。
所以不是为了全然为了钱不顾自己的安危,不是没有底线。
虽然宋季秋也并不在乎这些。
他轻轻拿手背触碰许嘉平的手,一触即离:“疼吗?”
他把伞往许嘉平那边更倾倒一些:“我没有质疑你,就是气不过你老是做危险的事情。”
许嘉平当然可以从宋季秋的言行中探知到他并没有任何看不起的想法。
但人总是一种得寸进尺的生物,他只想卑劣地试探宋季秋的底线。
明明对方如他所愿做出了回复,他却一边窃喜一边夹杂了负罪感。
当然后者就几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他们现在应该算作和好,宋季秋有点高兴,摸出口袋的一个糖,顺毛撸狗狗:“好朋友,请你吃糖。”
许嘉平听到“好朋友”一词时,原本心中泛起的隐秘的喜悦逐渐消散,他低下眼,接过宋季秋的糖撕开包装塞进嘴里。
薄荷清凉的味道既甜又辣,最后竟然泛起一丝苦味。
“我们去医院?”宋季秋担心许嘉平的伤口。
“没事,”许嘉平接过他手中的伞,侧身半个肩膀在宋季秋前头帮他挡住一些风,两个人的距离因此更加靠近。
他身上好闻的沐浴露味道气息浅淡,叫人晃神了一瞬间。
“手还没废。”许嘉平说,“去我家吧。”
“啊?”话题转换得太快,宋季秋脑子转不过弯。
许嘉平耐心解释:“换件衣服叫你家司机来接我,免得感冒。”
宋季秋低头,身上的T恤黏到皮肤上,风一吹不禁打一个寒颤,思考片刻就答应下来:“行。”
容城私下被民众默默划分为东区和西区,一中恰好坐落在中心圈,放学时出了一中外围一片巷陌便形成两拨人,往东区走的大多非富即贵,豪车不断,而住在西区的同学家境大多没有那么好。
宋季秋三年前从西区跨越到东区,从此以后宋家有意无意会避开他与西区接触的可能,乍然重逢,他难免有些好奇,小幅度地张望。
看起来许雄后来换了住宿的地方,宋季秋原来住的房子是许家老一辈留下来的,街坊邻居都是留守老人。
西区巷子多,每户人家藏在巷子深处,有的巷子杂乱,有的巷子干净,由此区分出不同的房价。许嘉平现在住的地方算得上干净,但几条巷子交叉在一起,宋季秋奇怪地发现隔壁两条小路上有许多只挂着个小帘子的推拿店或者理发店,门口偶尔出来个姐姐画着浓妆,朝他抛媚眼。
宋季秋哪里见过这个阵仗,吓得直接立定然后默默走到阴影里,许嘉平注意到,抬眼了然,把他拉到身边挡住。
那个姐姐见状咯咯笑出声,一口软糯的方言:“弟弟长大了,难怪对姐姐没意思,也对,男人和男人也可以。”
宋季秋没听清,等那个姐姐的身影被远远落在后头,他跟着许嘉平走上低矮的楼梯间,小声询问:“刚才那个姐姐和我们说什么了?”
许嘉平转钥匙的手顿住,片刻后若无其事地打开门:“我也没听见。”
好在宋季秋很好糊弄,不再计较问题的答案。
许嘉平的家约莫七十多平米,屋内装修简洁到冷淡,很符合他的气质,就是冷冰冰的,一点也没有一般家庭的烟火气。
宋季秋催促许嘉平坐到沙发上:“快点,我帮你涂药。”
许嘉平不乐意去医院这个毛病从以前延续到以后,从未变过,所以他并没有强求,路过药店时买了药水和棉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