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暖床吧(68)
“好了,将这药剂涂抹在念公子伤口处,记住剂量,绝对不能多用,还有这些药材,每日喝一次,记住,这段时间伤口不能沾水,更要小心不能去碰触,三日后,再带念公子过来。”宁心将刚刚调配好的药递给毓沉,认真的嘱咐道。
毓沉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宁太医。”他转身掀开帷幔走了进去。
念凤夭此刻闭着双眼,然而依旧可以看清紧皱的眉头,毓沉没来由的心疼,宁太医说的对,主子实在是受了太多委屈,就连自己,从进入轩辕府开始,也没有进过辰阁,他不知道有多痛,却从主子的表情上有了些许了解,那么血迹斑斑的伤口,一定会很疼很疼吧。
“主子,毓沉为你擦药吧。”毓沉低声开口。
念凤夭并未睡着,他睁开眼,刻意忽略身后的疼痛,疑惑问道,“毓沉,妻主呢?”第一次,没有看见桃之的身影,让他觉得心慌。
“主子,你都这样了……”毓沉有些不满,明明自己都这样了,干嘛还那样关心狠心惩戒自己的人。
念凤夭努力扯出笑容,“毓沉,其实并不疼的,我说过,只要是妻主,我都不会疼。”
毓沉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他忽然有些害怕看见那些可怕的伤口,心疼与焦急之下,眼眶竟有些湿润,语气不由重了起来,“主子,你根本不用解释,如果她真的爱你,怎么可能这么狠心,你没有看见你背后的伤口,那样的残忍。”
话说出口,他便知道自己逾越了。这不是他能进行的判断,所以他紧闭着唇,最后沉默的站在了一旁,念凤夭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却也没有责备的意思。
“毓沉,妻主她是为了我好,这件事,是我太冲动了。”他耐心的开口,目光复杂,“而且,妻主她一定比我更难受,她应该知道的,我一点都不怪她。”
也许在受罚的那一刻还有些怨恨,现在却是半点没有了,念凤夭忽然想起在受罚的那刻,妻主紧咬着唇扬起长鞭,她连手臂上的伤口也没有了痛感,是因为心中的痛已经太深太深了吗?
其实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便半点怨恨都没有了。
缠月楼
一只银色的羽毛突然自身后急速刺来,急迫的危险感让九臣瞬间侧过身体,银色的羽毛停留在她的指尖,她忽然轻轻的笑了,借着烛火,清楚的看见,羽毛尾端,那极为复杂的字体。
仅仅只有一个字。
月色如水,沐如敛悠闲的躺在缠月楼房顶,他双手枕在脑后,目光沉静的遥望着天空的明月,在他的身旁,摆放着一个金色的匣子,匣子表面雕刻着精致的凤凰图案,匣子半开,可以清楚的看见,那个曾经被桃之轻易解开的天壹锁。
这便是九臣踏上房顶看见的第一幕,她怔了一会,便自嘲的笑了,“如果刚刚我没有避开,这个……大概会直接□我的胸口吧。”她指尖夹着那只银色的羽毛,在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光。
沐如敛笑着看她,“可是你避开了,不是吗?”
“哼!找我有什么事?我记得我说过不想再看见你。”九臣将那只羽毛朝着沐如敛扔去,神色有些不耐烦。
沐如敛轻松的接下了那只羽毛,又将目光落在月光之上,“只是想找人说说话,在这里也只有你了。”
“找人说话?”九臣仿佛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你也会有需要倾诉的时候吗?”
“我也是人,九姑娘。”沐如敛有些不悦,“而且你似乎一直不想见到我,我可不记得我们曾有过什么不好的回忆,还是说,你怕我?”他继而笑了起来,眯起眼睛。
“我们自然没有什么交集。”九臣也笑了,“我怕你更是不可能,不过我倒是有一个有趣的发现。”
沐如敛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你知道你跟你师父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嘛?那就是你师父永远身在事外,他从来不会带入感情,所以他可以轻易的玩弄人于鼓掌之间,可是你不行,你会入戏,看似掌控全局的你,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入戏。”九臣说的自信满满。
沐如敛危险的眯起眼,冷冷的笑,“九姑娘,难怪师父说让我离你远一点,你窥探人心这一点倒是只增不减,真的十分危险,可是我今天没有兴趣跟你探讨这个。”他将身边那个金色匣子递给九臣,很明显,那个话题让他真的十分不悦。
“我来找你是要你帮我看看这几个字,究竟代表什么意思。”
九臣接过那只匣子,也没有再废话,她早就知道,这个人不会是无聊得来找自己闲聊,她也很清楚,他们见面永远不会有一句废话。
然后,她的目光认真的落在手中的天壹锁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