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暴戾的他怀里撒个娇(40)
他似知道自己吓到了他, 所以解释了一句。
透过创可贴,她甚至摸到了他凸出的眉骨, 带着温度, 质感很硬。
寂白抽回了手, 甚至还带得身体往后退了退。
谢随挺直了身形, 清浅地笑了声:“谢了。”
“没事。”寂白抿抿嘴, 叮嘱道:“你以后别和人打架了。”
“不是打架。”谢随解释:“是拳击。”
“那也是打架。”
谢随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拳击和打架的区别, 索性又凶巴巴喃了声:“少管老子。”
丛喻舟连忙用手肘戳了戳谢随,好不容易人家女孩主动关心一次, 眼瞧着这家伙是又要作没了。
“随哥不是这个意思,寂白同学,你别放在心上。”
“就是你理解的意思。”谢随淡淡道:“想管我,等你当了我女人再说。”
“......”
这家伙,自己都还是个小破孩,就一口一个女人了。
寂白跟他们告了别, 回到了闺密身边。
殷夏夏一路上都在嘀咕:“谢随之前那样对你,你还给他买创可贴,要是我啊,肯定有多远就离他多远了...”
“是啊,白白,那种坏脾气的不良少年,咱们还是少接触为妙,说不定什么时候又做出伤害你的事。”
寂白摇了摇头:“他不会伤害我。”
经历过众叛亲离与死亡,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人值得寂白相信,那就只有谢随了。
谢随脸上挂彩,冷酷的眉骨位置贴上了创可贴,竟然莫名地添了几分亲和力。
主要寂白买的创可贴,不是那种木色创可贴,而是...卡通创可贴。
每次有女孩经过谢随身边,偷偷打量着他眉间的创可贴,都忍不住掩嘴偷笑。
谢随的气质素来高贵冷艳,现在画风突变,竟然变得有点可爱了。
而他竟然挺舍不得撕下创可贴,贴了整整一周都没换过。
打球的时候,丛喻舟指了指自己的眉毛:“随哥,创可贴掉了。”
谢随额间缀满了汗粒,创可贴耷拉在他的眼皮上,被他顺手一捞,又捞上去贴起来。
丛喻舟:......
恶心不!
直到课间时分,丛喻舟打瞌睡醒来,目瞪口呆地看着谢随将早已经不再黏人的创可贴上沾了双面胶,重新贴在了早已经痊愈的眉骨位置。
这他妈...有点走火入魔了啊。
丛喻舟终于还是跑到一班,把寂白找了过来:“你随哥现在已经疯魔了,解铃还需系铃人,小白帮帮忙,把他创可贴撕掉,主要哥几个看着实在太恶心了!”
寂白无可奈何,趁着课间操的时候,在楼梯口拦住了谢随。
“谢随,创可贴还要贴到什么时候。”
谢随穿着一件黑色的夹克,没扣扣子,随意地敞开着,露出里面的浅色毛衣。
他将左手随意地插兜里,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一勾,念了句颇有文艺气质的句子:“直到世界的尽头。”
“......”
几个男孩qiáng忍住要bào揍他的冲动。
操场上的课间操广播已经第三次催促了,寂白三两步下楼,将手伸到谢随眉间,柔柔地说:“撕了噢?”
意外的是,谢随并没有表现得如其他男孩过来扯创可贴时那般bào躁,他温顺地闭上了眼睛,喃道:“嗯。”
于是寂白扯掉了那枚彩虹卡通创可贴。
“咦?”
他睁开眼睛,女孩站在楼梯的上方两级阶梯处,恰好与他身体高度平行,她那乌黑的鹿眼打量着谢随的额头,看了又看,还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
谢随感受着女孩冰凉的指头,滑在他眉毛上,一下一下,在他心头激dàng起阵阵苏麻的电流。
“眉毛,断了。”
谢随的左边眉毛三分之二处被创口生生截断,成了断眉,更显得戾气很重。
蒋仲宁他们几个围过来,掰着谢随的脸大喊道——
“卧槽,真的断了!”
“完了完了,随哥破相了。”
“苍天啊,我随哥的美颜盛世,毁于一旦。”
......
寂白从兜里摸出小镜子递到谢随眼前:“现在看着有点凶。”
谢随看了看自己左边眉骨,他眉毛本来就浓密飞扬,突兀地断了一截,的确显得凶狠了许多。
谢随好像很在意自己的眉毛,脸色都变了。
“凶…凶吗?”
寂白:“凶。”
一众男孩:“凶。”
谢随低声骂了句:“妈的。”
喇叭里再度传来催促声,寂白匆匆地要离开了,谢随忽然拉住她的手腕,急切地说:“我眉毛还会再长出来的。”
寂白不明所以,却听他道:“你别怕我,行么。”
**
课间操是德新高中每天的必修课,上午课间有三十分钟的时间,全校同学都会聚集到操场上,按照班级顺序依次排开,然后做广播体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