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暴戾的他怀里撒个娇(198)
病房里, 昏迷的谢随听到走廊里女孩的痛苦的质问,眼角无声地滑下了一滴泪。
那几天,寂白几乎住在了医院,不分白昼黑夜地陪着他。
医生说谢随身上其他的伤都没有大碍,他身体好,能很快痊愈,最严重的地方是骨盆骨折合并尿道外伤,可能会由此引起的bo起障碍,让他丧失性功能。
经历了上一世的事情,寂白早有心理准备,而几个一直陪着谢随的少年们,听到医生这样说,惊得目瞪口呆,激动得要用脑袋哐哐锤墙了。
他们甚至想把寂白拉出去,不让她听。
这他妈要是当不了男人了,他还怎么谈恋爱,还怎么娶老婆,以谢随那么骄傲的个性,他这辈子怎么抬得起头来。
当然,医生也没有把话说死,只说有可能会这样,但还是要等他醒来之后,再进行具体的检查。
几个男孩避开了寂白,站在墙边叽叽咕咕地商量此事,戴星冶表示无论出多少钱,他都一定得帮谢随把病治好了。
蒋仲宁说:“要不咱们gān脆就先瞒着随哥,不然他怎么受得了。”
丛喻舟道:“你能瞒他多久,他醒了医生就会给他进一步检查,到时候他还不就知道了。”
蒋仲宁转头望向丛喻舟:“医生会怎么检查,给随哥放片吗?看他能不能硬,这他妈随哥要是不硬,一屋子医生护士,这...太残忍了。”
丛喻舟:“......”
你想象力能不能不要这么丰富。
戴星冶偏头望向寂白,她穿着夏天清凉的棉布白裙子,目光温柔地凝望着病房里沉睡的少年。
他想到那日谢随听到地震时候失魂落魄的模样,就知道寂白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他确信,这女孩不会嫌弃谢随的。
谢随清醒的那天,正好是放榜查分数的日子,寂白被奶奶叫回了家,一起守在电脑前面,等待着查询网页的开通。
中午十二点,网页终于刷新出来,寂白查到了自己的分数,683。
这样的高分,全国的所有高校她都可以任性挑选了。
奶奶非常高兴,说要举办一次盛大的毕业宴,邀请所有的亲朋好友和生意伙伴参加,一起为寂白庆祝。
寂白微笑着说好啊,哄着奶奶离开以后,她重新坐到电脑前,哆哆嗦嗦输入了另外一串身份证号,查询谢随的分数。
看到那串分数的时候,寂白喉咙间有抑制不住的酸意上涌,她捂住了嘴,qiáng忍着眼泪,不想哭出来让奶奶听见。
谢随落下了一科,分数是498,没上一本线,但是超了二本线十几分。
寂白不敢去想,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谢随应当拿下一个怎样的高分,应当迎来怎样崭新的人生,应该......
遗憾谁都会有,但是并非谁都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上一世寂白遇到谢随的时候,他已经走出了最黑暗的那段时期,虽模样仍是少年,但鬓间却泛了微霜。
无论哪一世,他都会爱上她,同样,无论重来多少世,谢随都会作出相同的选择。
有些事情永远无法改变,谢随也不会改变。
他热忱而深挚,善良且勇敢。
下午,寂白接到了戴星冶的电话,说谢随醒过来了,想见她。
寂白一路上都在忐忑地筹措着安慰他的话语,而当她抵达医院病房,在门边听见了几个少年们笑闹的声音。
“戴星冶你太菜了吧。”
“求你换个角色,你每次玩祭司都死得特别快。”
“快跑,别让随哥抓住了。”
“哎操,你不是故意让他的吧,把把都被抓。”
……
寂白轻轻推开房门,看到男孩们一排坐满了沙发。
谢随躺在洁白的病chuáng上,面无表情地玩着手机游戏。
他鼻翼间还带了些划伤,不过已经结痂了。
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他抬起浅咖色的眸子,轻描淡写地瞥了她一眼,随即视线又落到了手机屏幕上,继续和少年们通关游戏。
寂白走到谢随身边,伸手想要检查他脸上的伤口。
谢随本能地往后躲了一下,寂白落空的手在空中顿了顿,然后尴尬地收了回去。
“你先坐。”
谢随的嗓音轻飘飘的,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会儿,等我把这局通关了。”
丛喻舟推了推蒋仲宁,蒋仲宁拍着后脑勺说:“对了,今天不是放榜吗,走走走,查分数去!”
“随哥你先玩,我们去网吧查分数,要不要顺便也帮你查一下啊。”
谢随放下手机,淡淡道:“不用。”
少年们推推搡搡地离开了,热闹的病房顷刻静了下来,温煦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将病房染上一层纯白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