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成了太子妃(2)
或许是过久没有活动了,微微动一下,随即而来的是浑身的酸痛,使她紧蹙眉头。
苏禾艰难地撑坐起身子,喉咙干涩,猛然咳嗽起来,想寻杯水喝。
来不及思考身处何地,目光锁在檀木桌上的茶壶上。
苏禾挪着无力的双腿下了床,脚丫踩在毛毯上,颤颤巍巍地迈出一步,身子便扑摔在地上。
苏禾心头一惊,为何双腿使不上力,却又止不住猛然咳嗽。
听见房内动静,两名宫女将房门推开,见到这一幕,既惊又喜,慌张起来。
方才那宫女再次端着参汤到来,手中参汤再次打落,洒了一地。
“娘娘…醒了!”
顾不上清扫地面碎片,宫女急忙上前去将苏禾扶起。
见到有人来,苏禾紧紧抓住她的手,从喉咙里挤出话来,“水…喝水…”
另一名宫女提着衣摆往外跑去,欣喜喊道:“太子妃醒了!快去通报刘公公!”
如同发生了天大的喜事一般。
宫女将苏禾安靠于榻上,便连忙去倒了杯温水过来,她不及待地捧过温水喝起来,颤着身子轻咳。
苏禾喝得太急又轻咳起了一下,宫女轻抚她的后背。
待平复后,苏禾双手捧着瓷杯,迷糊的意识终于清醒几分,眼眸睨向喜上眉梢的宫女。
宫女看着苏禾,眼眶渐渐泛红起来,像是喜极而泣,道:“太子妃娘娘你可算是醒了…若殿下知道,定高兴不已。”
苏禾轻蹙眉,疑惑道:“太子妃是谁?”
宫女顿住,不知如何应对。
……
殿外的雪越发下大,洋洋洒洒,如织矣一白网,丈以远则无所见。
一向冷寂清净的东宫今时忽喧闹起来,太监宫女往内殿里去,个个容色带喜。
盼了半年的主子苏醒而来,如何不是喜事?
卧殿内,苏禾坐在床榻上,柔发披搭细肩垂至腰间。
不知所措地张望着那一行宫女,地上的碎片已被清理,而他们的欢喜与苏禾不相通,反而让她觉得无所适从。
明明睡前她还是苏国公府上一个不受宠的庶女,被赶到个朴素窄小的破院子住着,穿得也是粗布衣裳。
醒来便是这富丽堂皇的寝殿,盖的是绝佳的锦绸被褥,还有这么多人在一旁候着。
苏禾一时没缓冲过来。
只见较为年长的大太监连道几声好,满眼的欣喜,而这位大太监便是那刘公公,名为刘桂,是太子边前的红人。
刘桂听宫女所言后,恭敬地问了些让苏禾更一头雾水的事。
譬如,“娘娘可记得奴才?”
她摇头。
“那…那太子殿下呢。”
她眨巴一下眼,轻声道:“刘公公说笑了,苏禾怎会有幸见这等金贵的人。”
刘桂方才的欣喜转变为诧色,他掸了掸衣袖,连忙跪下,说道:“娘娘,殿下是您的夫,怎…怎说未见过。”
“额……”
苏禾顿住。
这时,年迈的李御医匆匆赶来,见到人,他眼底也是惊喜,连忙上前为苏禾看诊。
而那东宫太子外出邻国,不在京城。
御医诊完说道,昏迷半年,她这身子骨已极为羸弱,双腿肌肉些许萎缩,难以站立是必然的,还需多加活动才能恢复。
苏禾看着自己的手和腿,难怪比记忆中更加纤瘦,浑身疼痛。
哎,这瘦得怕是抬水的气力都没了吧,在国公府里时,她都是要自个去井里抬水洗漱。
冬日里,水冷得刺骨。
御医对着苏禾几番询问下来,抚着斑白胡须,缓缓道:“怕是失忆了。”
她的记忆停留在了四年前。
苏禾试着回想思索,却是一阵晕眩,揉揉太阳穴。
记忆里只有曾经住的破院子,前一天为了讨吃食,还在挨国公府的嬷嬷的骂呢。
若是失忆,那么今时她多大了?
她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嫁人了,还嫁给了太子……额,嫁的这么好!
这不对,太子与丞相家千金自幼有婚约,再怎么轮也轮不到她,一个无名庶女而已。
苏禾正在发愣思索时,刘桂将李御医领出了房间,交待他勿将转醒之事泄露出去,便递了银钱在李御医手里。
不能让一些闲杂人等扰了东宫的清净,这也是太子之前的吩咐。
送走李御医之后,宫女正喂苏禾喝端来的第三碗参汤,实不相瞒她饿了,像是好久好久没吃东西。
刘桂心中微喜,能醒来便好,醒来便是喜事。
留下宫女伺候,他退出寝殿,宫外的鹅毛飘雪还未停歇。
太子殿下赶往辽国已有一段时日,算算日子,也快回来了。
刘桂哆嗦着刚一转身,便有太监来传:“殿下回京了。”
……
一碗汤很快便被苏禾喝完,她以前没过参汤,但闻着味,也知是好东西,但是一些汤汤水水的那里够她填肚子。